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官相护又如何,老婆子舍了这把老骨头,哪怕以卵击石,也要伸冤!
否则,有何面目去地下见我儿?”
“宝儿他娘,说的甚话,甚将死之人?咱们还要去长安享福的!”秦方城心发慌。
一家子都没了,自己活着有何意义?
老妻争强好胜,两人吵吵闹闹一辈子,儿女没了,这吵嘴的人也走了,他还有啥可留恋的?
“时彦,算外祖母求你了!”老妇人哀求。
苏时彦垂下眼眸,纠结挣扎,不得不咬牙应下,“好,我写!”
“这才是我的好外孙!没白疼!”老妇人笑容古怪。
“唉!”秦方城无奈叹息。
“外祖,外祖母的药抓回来了!”苏辰彦提着几副药进来。
找客栈借个小炉子熬药,给老妇人服下。
听外孙念完诉状,老妇人才肯合眼睡去。
“兄长,真要去府衙击鼓鸣冤?”苏辰彦悄声问兄长。
他学的书学,律法略通,虽愤怒府尹打阿舅三十大板,但律法上府尹并无错判。
这击鼓鸣冤,打府尹的脸,让苏家树敌。
秦家乃平民,府尹根本不会放在眼中,不管是哥俩还是外祖母出面,人家只会把账记在京兆府少尹苏步成头上。
“唉,外祖母哀求,实在于心不忍!”苏时彦叹道。
“兄长,刚才送郎中,郎中嘱咐我外祖母时日无多,要不…”苏辰彦委婉道。
“二弟,难道要外祖母抱憾而去?阿娘惨死他不能讨公道,阿舅的冤屈也不能鸣冤,这世道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苏时彦大义凛然,仿佛正道的光。
“可是兄长,这一闹腾,最终连累的是苏家!咱们是苏家子孙,倾覆之下安有完卵?”
苏辰彦不想把苏家牵扯进来,苏家好不容易赦免,开始欣欣向荣,有这样的苏家,将来他的仕途会顺畅许多。
“那你说该如何?”苏时彦恼羞,连二弟都开始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