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加急,即刻送往长安!”卢照时对驿丞道。
“是!”驿丞接过邮件,一封密信、一封家书、一份公文厚厚的,地址皆长安。
“大人,新任榕县县令王端方求见!”皂吏在门外道。
“哦,请他进来!”卢照时挥手。
驿丞拿着邮件下去,与王端方擦肩而过。
“下官王端方拜见刺史大人!”王端方进来,冲主座上的卢照时恭恭敬敬行礼。
“王大人来啦?”卢照时抬手还礼,“快请坐,看茶!”
皂吏端着热茶进来。
王端方端起茶盏,轻轻咂一口,大家世族再口渴,都不会急不可待的牛饮。
“王大人一路辛苦,跋山涉水到这蛮荒之地!”卢照时客气道。
“下官不敢!”王端方亦客套。
“家眷可有随行,可安置妥当?”卢照时关心道。
“回大人,下官母亲不堪颠簸,半路病倒,家眷滞留,下官先行前来报到!”王端方说着眉头微蹙。
这一路走来,疲惫不堪,岭南果然山多、瘴气多,若非身体强健,早已倒下。
卢照时接过王端方的官牒看,巡察御史平级调任岭南道梧州榕县。
巡察御史品级不高,但相当有话语权,可风闻而奏,官吏都怕被巡察御史盯上。
平级调任五千里外的梧州,这贬谪,不比苏步成的流放好多少,想来是被圣上厌恶。
“交吏曹核准!”卢照时将官牒交给皂吏。
皂吏拿去吏曹盖印、留档。
两人默默喝茶,不太熟,又是巡察御史贬谪,卢照时没有交流的欲望。
巡察御史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嘴皮子厉害得很,还是少说为妙。
榕县原县令颜正五十有三,升迁无望,多次上书请求致仕,想回乡养老。
奈何这破地方,京官不肯来,岭南道本身就官吏不足,一直无法卸任。
这次终于如愿,有人接任。
“大人,听闻您在梧州任职十年?”王端方无话找话。
“嗯!”卢照时不置可否,淡淡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