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彪,真是你呢?这玩闹开大了吧,好一阵没见你,今夜一来就如此待我,不厚道吧。”
经老鸦头一提醒,万从也觉得后面这人是老熟人,只是这当口被一把刀压着颈动脉,未免不够冷静。
屏风后的人语气压着胸腔说道:“老万,刚才听你说要斩草除根,你为心头清净,那是不是先把眼前这人嘣了?”
万从这下气缓了好多,却感到脖子上的镖刀还没松手,他心想二彪肯定对他有何误会,这下很无奈道:“这是那儿的事呢,你跟姚老鸦都是我老万的好兄弟,咱们肝胆相照,一直三人同一条心,你何出此言呢?”
“他妈的,你老万那晚不是要借日本人的枪除了我?你好落个心里清净,怕有朝一日谁漏了口风,仇家找上门来跟你玩命。”
“彪哥,你误会了!”老鸦头立即叫道:“那晚我是支使一帮弟兄出去给日本人办事,可真没算你在内,也没注意到你也跟了过去,平日里不是要命的事那敢动过你的身子,万哥跟我都是这样想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敢对天---”
可老鸦头还没说完对天发誓,那抵着万从的袖镖竟脱手而出直飞插在他的肩胸上,他只得捂着伤口,看着二彪从屏风那边走出来。
这人走到油灯的光照下,可见他脸上有新结疤的伤,腿上还扎着伤口,身上敞开的黑衬衣里的白布褂子还有残留的血迹,他以无怒自悍的气质看了眼万从,再看向坐在地上的老鸦头。
“别以为嘴巴抹着油,你就是我的心腹了,这一镖是教你长个心眼,别早晚见风使舵,干那软骨子的事,我这边没个好过,你也别想活了。”
这句话让万从听着,心头甚是慰然,他何尝不是对老鸦头担着这样一份心。
“你要信不过我,送我去见下面的人好了。”老鸦头这下倒显得凛然了,但目光还是向万从这边瞟了一眼。
万从想到往后的棘手事,老鸦头对他大有用处,便出言劝说二彪不要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