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着,抵在他胸口的手隐隐颤抖。
山雨欲来前的恐慌将她淹没。
她不敢想象回到他的控制范围会迎来什么,只知道自己就像被通缉令抓捕的逃脱囚犯,已经无路可走。
被迫上了私人飞机,更如履薄冰。
坐在靠椅上,悲哀目光略过机窗外的云层,她是多么渴望从这里离开、渴望不受约束的自由。
“想出去吗?”
身边男人的低气压令她感觉恐慌,声音也也显得阴森。
她违心地摇头:“不……”
“要是很想离开,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燃起希望,却听他指着窗外说:“我们可以一起死。”
“从这里摔下去,不会痛苦。”
“让其他人乘降落伞离开。沙漠也好海洋也好,你选一个喜欢的,我们永远留在那里。”
他的声音是那样平静温和,仿佛已经规划好了从生到死的一切。
以至于楚雁回毫无预料,脸色瞬间煞白。
明明在温暖的飞机内,后背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楚雁回几乎立刻抱住他的胳膊,哀求说:“不!我不想死——”
傅容深偏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子情绪难辨,看得她头皮发麻。
“不想死?为什么?”
明明是疑问句,可神情却无疑问的意思。
“我,我还有父母,我的人生有那么多可能……为什么要去死?活着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好雁回,”他伸手去摸她的头,感受到她在颤抖,顿了一下,嘴角浮起笑意,“是啊,我的雁回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
她看着他不达眼底的笑,只觉得毛骨悚然。
杏眼中水光浮动,却没有聚成泪珠,只是要强地含着、波光粼粼晃动着。
“可如果再玩这种不辞而别的把戏,你的父母和多种可能的人生都要被你送葬了。”
他嘴角的笑很淡,斜上方的小痣衬得面容昳丽。凌厉丹凤眼尾微微上扬,仿佛画中夺美人骨的鬼。目光温柔仁慈,又暗藏危险。
楚雁回僵直的脊背靠在座椅上,嘴唇紧闭着,强忍着不让鼻腔那股酸意冲进眼眶、将泪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