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拜尔握着黑炭一般的烤鱼,任由海风将它吹得失去温度。
他在观察程言。
敷衍的把烤鱼塞进他手里之后,程言就开始魂不守舍地眺望海面。
厄拜尔与那维莱特相伴的时间很长,一步步看着他在枫丹立足,成为至高无上最权威的审判官,这之间那维莱特失去了很多东西。
近几年来,除了审判案件,占用那维莱特最多时间的就是那些无聊的信。
厄拜尔扫过那些信几眼,实在是挑不出一点儿优点。
字丑,语气幼稚,除了寄过来的糖能吃,他感受不到写信的人一点魅力。
可那维莱特似乎不这样觉得。
厄拜尔隐隐觉出那维莱特心底藏着关于程言的其他记忆,或许是在他未产生意识之前,他们曾经相遇过,但现在看,这种感情无论如何都太不切实际了。
程言有爱人,似乎来头不小的样子,两人正蜜里调油似的,对方一句话就能让程言魂不守舍,那维莱特费心思把他塞过来,只能给自己添堵罢了。
薄唇抿得几近透明,厄拜尔分毫不差地观察着程言的一举一动,希望那维莱特能认清现实。
“嗡隆——”
属于另一艘轮船的汽笛声逼近,厄拜尔心情复杂,看着程言骤然亮起的眼睛,皱紧眉头。
水镜之上,那维莱特撑着桌子,不发一言。
多托雷隔着栏杆站在甲板上,身上银白色的华丽大氅被海风吹拂,淡蓝的发丝扬起,露出面具下毫无瑕疵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