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个自以为庸碌的人。
都是生活中的诗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力量,将过往的回忆熬成滚沸的水,浇在诡异的心脏上,滋滋滋地冒出黑烟。
广播里的声音越来越轻。
鬼物们的动作也随之慢下来,脚步声轻了,似在聆听那沙哑舒缓的女声,又像是怕惊走了什么。
阿金看到,污染的速度减慢了。
“春天…吗?”有人很轻地说了一句。
扑通…扑通…扑通……
阿金听到了一阵鼓动的声音。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心跳声。
不、不是,是许多心跳声混合在一起,密集如盛夏的骤雨,密密麻麻砸在长满青苔的青石板上。
仿佛几百颗心脏同时在听诊器下跳动。
饱满的生命力冲破了耳膜。
诡异是没有心跳的。
但,宴会厅里有这么多活人吗?
阿金的第一反应是:哦豁,他被污染了。
在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变故横生——
会场上的诡异们脚步突然一滞。
激烈的厮杀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些鬼物晃了晃破碎的身躯,嘶吼着涌来。
它们毫不在意,毕竟它们不会真的死去。
广播里的那道女声也接近尾声。
“我们在黑暗中活着,花瓣将土壤下的我们托起,蝴蝶扇动翅膀,将我们洒在漫山遍野。
往事如昨,春日不迟。
你们看到心底那朵凛冬不凋的花了吗?”
咔、咔嚓。
其中一只穿着打扮很文艺青年的诡异定格在原地,缓慢地垂下头,愣愣地看向干瘪的胸口。
那里,长出了一根嫩绿幼小的豆苗。
嫩梢细如发丝,害羞地向内卷曲。
嫩茎叶上还挂着乌红的血珠。
血珠很快被吸收,豆苗也飞快地生长。
诡异的心脏分化出更多的茎叶。
咔嚓、咔嚓……砰、砰、砰、砰!
仿佛会传染的瘟疫般。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