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炎热夏至令人头晕目眩的笑容,在他黑白的世界里面是如此的夺目,也是随意就可以被他牵走的天使,可怜又可爱。
陈冬生觉得心脏在猛烈跳动,胸腔一下一下被凿出沉重的闷痛感,掌心生出一片黏腻的汗液。
眼底血红一片,弥漫起水雾,咬紧的牙关令他颊侧肌肉紧绷凸起。
柔软的枕头遮住了小傻子苍白的脸,他微微的往下面压,心底盈满的难过和不舍在奋力呼喊——
他还没来得及像小傻子道歉,没带她去看看这世界,甚至都来不及像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就要这样消失了吗?
陈冬生的手都抖的不成样子,他最后还是下不去手,发疯似的把枕头扔了出去,枕头被他甩出去了好远,砸到了墙上,反弹了一些距离。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除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之外,她浑身冰凉的就像个死人。
陈冬生蹲在榻边,将被子掀开一角,入眼便是雪白肌肤上斑驳错落的淤痕,像雪地上落满了青红浆果,汁水四溅,看上去可怖又可怜,却又显出别样的昳丽稠艳。
拿出在超市买的疏通淤血的药油,倒在掌中揉搓半晌,探到锦被下摸上柔软清瘦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男人的眼眶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
又一天了,温希恩还是没有醒来。
床边,陈冬生将人从被子中扶起,揽进自己怀中,一手端着瓷碗,轻抿一口,随后抬起温希恩的下巴,贴上她清凉柔软的唇,顺着启开的唇缝,将药一点一点渡了进去。
直到药汁微凉,才终于喂尽一碗,温希恩颜色浅淡的唇缝间被吮出一线樱红,让她脸色仿佛也跟着明艳起来。
陈冬生将人抱了片刻,习惯性地抚摸着她光滑平整的后背,似是在安慰一只死里逃生的幼猫。
“这次的药,比上次的都要苦呢。”他在温希恩耳边轻轻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