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岳瑛从来都是天骄之子,要什么有什么,何曾有过失望?
失望就是承认自己得不到,而且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得不到,永远的遥遥相望,可望不可求。跟狗望着骨头却不能吃,最后夹着尾巴揣着难舍难分的心情一步三回头的灰溜溜离开一样。
“莫名其妙。”
岳瑛勾着唇角,装作毫不在意。
而实际上岳瑛连怎么装都不清楚。除了咆哮、用愤怒遮掩,怎么表现的才不那么别扭。
因为没人对他这么说过。
没人敢。
他火冒三丈的时候大家都和缩壳的乌龟一样缩着小心翼翼,避而远之,只求不要波及到自己,没几个人敢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更没有人在他大发脾气大吼大叫摔东西砸碗打人后再问。
没人敢不听他的,他强势蛮横的就像不可一世的君王。
所以岳瑛不可能承认他的错误及软弱,一旦遇到,他就像狮子似的咆哮,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恶性循环。
而现在,有人要将他引向另一个方向。
这个人的虽然是淡淡的,但是声线却好听的让人贪婪的想要听更多:“贫僧又不训你,也不讥笑,更不会与别人说。何必闷着跟自己较真。”
岳瑛嘲讽意更浓:“那你就当我不在,喊一嗓子。”
岳瑛不再理温希恩,扭头拿着筷子吃自己的。
温希恩盯了岳瑛半天,见岳瑛没什么反应,就不说话了。
而岳瑛就在这安宁中皱着眉,一边夹菜一边矛盾着。
岳瑛从来不对人说过什么心里话。平时再怎麽闹腾,也只是闹腾,而那些打心底的话,给谁说?谁给说?为什么要说?关谁什么事?于是大家都不说,说出来反而别扭。
闷不住了就吵,吵了不够就打。
但岳瑛现在不得不承认他想说。
因为和尚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认为这说出来别扭矫情,以及,丢人。
但温希恩说不会训也不会笑,她都不认为怪,那自己到底在纠结个什麽。
就像把头埋在地里的鸵鸟一样自欺欺人。
没有人用激将法,是岳瑛自己激了自己一下。这会儿他更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