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大宅门》里,天津赌局的人到白家要债,明明知道这债是桂武欠的,唉,他们就是来找白三爷要债,堵在家门口,拿不到钱不走,还得管他们吃饭。你不给,那就死给你们看,一命抵一命,咱们有的是人。白二奶奶只好给钱,大家想象一下,这么大的宅门都如此,如果平头百姓摊上这事,可就麻烦了,被这些人盯上大概率要被弄得倾家荡产。
另一部电视剧《狼烟北平》里,有一个孙金发的人物,让大家看了一遍天津文斗争地盘的场面。为了从海河蛟手里抢到地盘,到对方地面上挑衅,躺在地上,两腿一蜷护住腹部,又手抱头护住头部,然后就是用言语辱骂对方,刺激对方来打自己,打得再狠也不喊疼,喊疼就输了,一个劲地喊舒服,求再打一次等,就是赌对方不敢打死自己,让对方觉得打死自己吃官司不划算等等。对方不敢打了,就算“尿了”,得把地盘让出来,还得赔钱。
这样的人不用会武功,嘴硬能抗揍就行,平时走在大街上,或者让其他小弟们前呼后拥,衣服也不好好穿,披挂在身上,一般不扣扣子,头上贴一张膏药,或者戴着一只眼罩,一只手掂着,另一只手伸进怀里,走起路来还故意一瘸一拐,让人感觉身经百战、身经百揍等。
还有一种文斗是到有钱的人家要“挂钱”,有人讲了30年代一件“吃宝局”的真事,说是在天津姓海的,爷仨,日子过不下去了,准备吃宝局。一天,到了宝局门口,先是在门口骂,门里的人也习惯这种事,规矩都懂,不骂不能出门,骂一阵子管事的出门,先是“盘道”,互相说一下来头,这时候不能有人劝,看热闹的不劝,自己的亲属也不能劝,宝局里管事的几句话达成协议,接受这一次文斗后,来人指着两儿子,说以后这俩儿子就指望宝局照应了。宝局管事的也答应,以后这俩儿子会得到“足吃足喝”的承诺。然后门口烧起了油锅,老头在俩儿子的扶持下,走进烧热的油锅,中间不能喊疼,喊疼就输了。
后来这个人被人从油锅里捞出来,包在被子里放进筐里抬回家葬了,从此俩儿子按月到宝局领“挂钱”,宝局存在一天,这俩儿子就能从宝局里拿到一天的挂钱,估计这俩人得天天求老天别让这个宝局关了门。
除了地方特色,还有朝代,时间不同而不同的“文斗”方式。
民国年间,帮派林立,彼此间经常因利益冲突而发生火拼,不过当双方实力相当时,如果还是靠打来打去解决争端的话,除了造成死伤无数,实际并得不到多少好处。
于是迫不得已,这些帮派只好相互妥协,提出了各种“文斗”的方式来解决争端,并逐渐形成传统。其中最常用的一种“文斗”便是油锅里捞铜钱。
顾名思义,所谓“油锅捞铜钱”就是在一口油锅里扔进数枚铜钱,将油烧到滚沸,帮派双方各派代表赤手进油锅捞取铜钱,捞出最多者为胜。这种方法非常残酷,参与捞铜钱的人非死即伤。
那么,油锅里捞铜钱真的是旧帮派为了“文明”抢地盘而发明的“文斗”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