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营帐之中,灯火辉煌。
薛指挥史等人都被请了出去,只剩下王琛、萧峰和被五花大绑的白衣女子。
王琛坐在椅子上,对着萧峰扬扬手,“把她嘴里的布巾拿掉。”
“是,东家。”萧峰上前,拔了塞在白衣女子嘴里的布。
“呼……呼……”白衣女子连喘了好几口气,即便被抓,她一样没对王琛怒目而视,反而很平静道:“既然我落入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阁下要像凌辱华家三妹一样侮辱我,那我只有咬舌自尽以保清白。”
“咬舌自尽?”王琛轻笑一声,啧啧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咬舌的话未必能死。”停顿了下,他靠在椅子背上,从兜里掏出香烟,摸出一根叼在嘴里,拿着打火机点燃,呼了一口,慢悠悠说下去,“你可能对咬舌自尽有什么误会,舌头在医学上称为舌,只是人体口腔内的一块肌肉质器官,嗯,和胳膊、腿其实差别不大,当然了,舌头上面覆盖包含味觉感受器的上皮组织、三叉神经和丰富的毛细血管。”
萧峰和白衣女子还是头一遭听到这样的理论,他们都疑惑地看向王琛。
王琛边抽烟边腾云吐雾道:“一般咬掉舌头后会发生三种情况,第一,肯定是剧烈的疼痛,如果受痛浅的人,很有可能会休克导致心血管感受器剧烈刺激,然后疼死,第二,失血过多,而人体要丧失一点五升的血液才会导致死亡,嗯,这个名词你们可能听不懂,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在你咬舌之后,绝对不会丧失致死的血液,因为所需的时间足够凝固止血,最后一种是窒息死,就是断掉的舌头吞入喉咙,导致不能呼吸被噎死,不过你觉得我在这里,你咬舌以后有机会死吗?把你嘴撬开都不会让你窒息而死!”
白衣女子惊奇地看了王琛一眼,这些她还真不懂。
不止是她,哪怕因为兄长生病常年和医生打交道的萧峰都不懂,他只觉得王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厉害,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如果萧峰生在现代社会,或许会想起来一个字——不明觉厉。
“如果你咬舌的话,最终只会变成哑巴。”王琛嬉皮笑脸道:“到时我再把你随便许配个一个家丁,你就变成了哑巴新娘,我且问,你还要咬舌自尽吗?”嗯,《哑巴新娘》是他看过最搞笑的喜剧片,咳咳,好吧,其实不是。
白衣女子被他怼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低着头不说话。
“看样子是不会了。”王琛夹着香烟高跷二郎腿,道:“既然如此,和我说说,为什么要刺杀我?我已经很明确告诉你,我不是你嘴里说的那什么王总教头。”
“你不是?”白衣女子丝毫没有半点俘虏的觉悟,轻蔑地瞥了一眼,“我冷艳平身最瞧不起敢做不敢当的人。”
噢。
你叫冷艳?
嘿,还别说名字不错,人如其名啊。
王琛懒洋洋地看着她,“你都被擒住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冷艳怔了一下,是啊,她都成了阶下囚,眼前此人似乎没有理由欺骗,她绣眉一蹙,“当真?”
“比铁木真还真。”王琛说了一句俏皮话,随即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去返回通州城问问,我叫王琛,乃是朝廷册封的正五品开国子,封号布洲子,另外,我在通州城、楚州城、泰州城和扬洲城四个地方各开了一家王记,名气应该不小,你打听一下,东家是不是我。”
萧峰帮衬地说了一句,“他确实是王记东家,我第一次认识东家的时候,就是去王记变卖麝香,而且他为人真的很心地善良,我兄长高烧不退连郎中都说准备后事了,是他拿出仙药救了家兄一命。”
冷艳不信,冷笑道:“我不信你会放我离去。”
呃。
放不放?
王琛有点为难起来。
其实说起来,这名唤作冷艳的女子倒不是出于恶意要刺杀自己,只是认错人了,误以为王琛是灭杀华家十三口的什么王总教头,所以才一路追过来。
他想了想,道:“放你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王总教头?又从通州城一路追来?”
冷艳盯着他看了半响,逐而开口道:“我和华家三妹义结金兰,乃是姊妹,九天前,她被军中一名姓王的总教头凌辱,恰好被务农归来的华伯父、伯母撞破,王总教头生怕事情败露,提剑砍杀了华家十三口,其中包括华大郎的三岁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