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
她是被人绑架了吗?安柏宏刚要跑到她身边查看情况,右堂风彻的身体却抽搐起来,连带着铁链哗啦地响了几声。“别过来……!”这句话像是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出来一般。
他只能停下脚步。二人之间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他这时再仔细去看,她露出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曾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的痕迹。
发生什么事了……她这几天一直都被绑在这?
由于沾染了泥土和灰尘,右堂风彻身上的伤口有些已经感染。黑红色的脓水顺着手臂流下,她的呼吸明显变得越来越重。
“快走……”
她握着拳头,挤出些零碎的声音。
安柏宏没有设想过找到她会是这种状况。他似乎踩在一条禁忌的死线上。再往前一步,谁都无法预测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但不能丢下她。
他在这一刻想到了那个最荒谬、却也是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没有人能困住右堂风彻,除了——
“……为什么?”
这两天自己都在做什么啊?再早一点见到她,再早一点把她带出来的话……这是安柏宏唯一一次见到右堂风彻是这样的表情。她艰难地与自己对视,眼神里是矛盾的痛苦与恳求。
“rabbit……不、不能,伤害到,黑猫先生。”
右堂风彻断断续续地说道。她还不能完全控制得了自己的身体,锁链限制着她的活动,铁锈也和伤口贴在一起摩擦着,血流不止。
她为了不伤到我,自己把自己……是这样吗?
他多希望不是这样。
他甚至希望这是一场有人蓄意为之的谋害,也不愿意看到面前这个孩子硬生生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此时的右堂风彻,和那个在他印象里疯狂的、随心所欲的、带着笑容就能轻松取人性命的家伙,产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割裂。
她的确说过自己会想办法克制这种杀人冲动,但安柏宏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最简单粗暴的,也是最有效的……吗?他看到四下散掉的链条也滚落在地。不可能完全困住吧……右堂风彻发病后的力气是他难以想象的。
“我带你出去。”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等死啊。
手中的纸牌化为利刃,他却听到右堂风彻微弱的声音。
“黑猫先生……不怕rabbit吗……”
她的手腕还在颤抖着。那股力量在她的体内蛮横地冲撞,从大脑深处钻出后爬向四肢,洗脑的程度越来越深后,她能够控制自己意志的时间也被不断地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