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儿子,人家怎的就这般自在潇洒?’
“敏悦?”绍铭珩又喊了一声,对方依旧没回应,只能抿了抿唇,有些为难的看向绍父和徐氏。
绍父尴尬的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却是燥的慌,也是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还要抢儿媳妇的棉被用。
心底既羞又恼,“她不愿意就算了,为父还能强抢不成?怪只怪为父命苦,空有六子却无一人孝顺。”
说罢,他便憋着气甩袖离开。
“老爷!”
徐氏欲伸手阻拦,却不料丈夫动作飞快,压根没让她有机会拉住,只能咬着牙恨恨瞪了王敏悦一眼,没好气的揪了一下大儿子的胳膊,道:
“你爹年纪大了,这荒郊野地怎么受得住冻?不过是一床被子,又没将褥子也拿走,这都不舍的。
哼,你就惯着她吧,等哪天爬到你头上,有你好受的。”
“娘!”
绍铭珩一脸苦涩,叹息道:
“那些东西毕竟是岳父岳母给娘子的,儿实在不好做主啊。”
说着,绍铭珩转身背对着众人,撑在巨石上,单手捂脸,仿单瞧背影就显得十分落寞。
徐氏绷着脸,心底对王敏悦越发不满,看了眼跟没事人一样拉着两孙子躺被褥里的女人,眼中都要冒出火来。
干脆转身拉上老二家的一双儿女,利落的给孩子脱了鞋,同样塞进被褥中。
对上女人的目光,徐氏眼里都像凝了霜似的,冷声道:
“怎的,老二一家给你背了一天的包袱,没喊苦没喊累,只让两娃娃在被窝里睡一觉,你都心疼啦?”
“……我没那意思,娘也别老给我扣帽子,您也是当母亲的,最该知道为人父母的难处。”
王敏悦也是憋着气,说话都冲了不少,干脆拉两便宜儿子当挡箭牌,只道怕他们着凉了,这才没将被子匀出去。
徐氏哼哼两声压根没听进去,只扭头去解差那边领今日的口粮。
他们这群犯人一日只发两餐,男子每顿给一块干巴发霉的粗粮饼子,一碗清可见底的糙米粥;老弱妇孺则是半个饼子一碗粥,迟了也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