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乍看之下好像和黎格曾经去过的那些异世界没有什么不同,实则却是不然。
这个世界远比黎格曾经去过的那些世界要来得特殊。
黎格现在所在的妖精国不列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而是这个世界无比宏伟的世界观下的其中一个特殊的地方而已。
而要解释这一切,首先要说明的就是“泛人类史”这个词的含义。
所谓的泛人类史,指的是正确的历史。
在这个世界里,人类的历史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宛若生命中的竞争,大自然的优胜劣汰一般,有着优劣及成败之分。
这所谓的优劣以及成败的区分方式,就是看一段历史能否继续延续下去。
如果一段历史在发展的过程中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不会在某一刻里突然断绝,突然毁灭,那这段历史就是正确的历史。
反之,如果一段历史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走向错误的方向,最终将会导致这段历史灭绝的话,那这段历史就是错误的历史了。
前者就是所谓的泛人类史,是正确的历史,正确的人理。
后者则是历史在发展的分岔口上出现了错误的选择所招致的不被需要之物,是迟早会走到尽头的人类史,被称为———「异闻带」。
异闻带通常情况下会被世界本身给剪除,所以它是连发展成平行世界都不被允许的注定会灭亡的世界。
而妖精国不列颠,就是一个发展轨迹与泛人类史不同,最终衍变成异闻带的世界。
“在泛人类史中,也就是正确的人类史上,不列颠虽是真实存在的,却不是一个由妖精主宰的国家。”
黎格将这件事告诉了阿尔托莉雅。
“你和摩根其实也都曾在泛人类史的不列颠中出现过,但摩根姑且不论,你在泛人类史中却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从乐园来的妖精。”
黎格指的便是亚瑟王传奇。
那是以传说中的英王亚瑟为中心的故事体,是一段中世纪的传奇故事。
这段故事记述了传说中的古不列颠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伟大国王———亚瑟王的一生。
传说,她是圆桌骑士的首领,是一位近乎神话般的传奇人物,被称为理想之王、骑士之王、永恒之王。
她曾拔出过选王之剑石中剑,就此成为了不列颠的国王,也曾获得过湖中精灵的赠予,得到了在星之内海中锻造出来的圣剑,一生中经历过十二场战役,每场战役都近乎于奇迹般的获得了胜利,从而稳定了当时及及可危的不列颠。
她的老师是传说中的大魔术师梅林。
她所邂后的圆桌骑士个个都是赫赫有名的英雄,每一个都拥有着人外级别的强大力量。
她的姐姐便是摩根,是嫉恨着身为王的亚瑟,认为自己才是不列颠的正统继承者,从而在暗中制造了许多祸端,最终致使亚瑟王走向终结,让不列颠就此灭亡的魔女。
这段传说故事在公元九世纪时便已经流行于威尔士,后来透过蒙茅斯的杰弗里的文学作品而流行于欧洲,克雷蒂安·德·特罗亚、瓦斯、来亚门、马洛礼等文学家亦曾写过与其有关的圣杯的故事,维多利亚时期,这个题材的故事则再度流行起来。
这就是泛人类史中的不列颠,正确的历史中的不列颠。
可妖精国不列颠却是与之背道而驰的异闻世界,是在源头上出现了错误,以至于向着别的方向进行了发展的一段畸形的历史。
在这个不列颠里,主宰国家的不是人类,而是妖精。
在这个异闻世界中,除了不列颠这个岛国以外,已经没有第二个国家。
摩根这位在泛人类史中始终未能得到王位,进而走向癫狂的魔女,在这里却是统治了妖精国两千年的女王。
至于高文、兰斯洛特及崔斯坦,这些名字原本应该属于泛人类史中效忠于亚瑟王的那些圆桌骑士所有,现在却是被摩根赐给了三位妖精骑士,令她们得到了泛人类史中的圆桌骑士的身份和力量。
而阿尔托莉雅,这位在泛人类史中正是摩根的血亲,人称亚瑟的不列颠之王。
如今,这位原本应该在泛人类史中留下无比宏伟的事迹,无比响亮的名声的骑士王,在妖精国不列颠里,竟是成为了一个来自乐园的妖精,甚至背上了预言之子的身份,在一个无人问津的乡下村庄里长大成人,直到如今才出现在不列颠的大地上,并被赋予了拯救妖精国,拯救不列颠的使命。
“在你看来,这或许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在泛人类史的人眼中,这是早就脱离了正确历史的异闻历史,是连野史都不存在的奇怪发展。”
“所以,妖精国不列颠不是一个正常的国家,正常的世界,而是早就应该被剪除的异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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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格向着阿尔托莉雅,一字一句的说着。
“摩根和欧若拉所指的泛人类史,就是这样一个有别于异闻世界的世界,或者说,那个世界才是正常的世界。”
先前数次提及到过的“外界”以及“异邦”等等的说法,其实就是在指泛人类史。
因为这个异闻世界中只有一个国家,只有妖精国不列颠,妖精国不列颠以外的地方则是一片汪洋大海,所以,这里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异邦。
在这里所指的异邦和外界,通常情况下指的就是泛人类史。
“也、也就是说,你是来自那个泛人类史的人?”
阿尔托莉雅瞪大着眼睛,极其错愕的看着黎格。
然而,黎格却是摇头了。
“不,我不是从泛人类史来的,而是从你更难以想象的另外一个世界。”
黎格竟是将这样的事情都给透露了出来。
“还、还有另外的世界?”
阿尔托莉雅眼睛瞪得更大了,甚至感觉头有些晕了起来。
很显然,她现在接收的信息量已经过多,让她感觉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对此,黎格只想说。
“这才哪到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