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金氏就把家里的婆子们召集到一块儿,满脸期待地问:“你们快跟我说说,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灵验的地方呀?我想给公爹求求神佛,让他身体快点好起来呢。” 婆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最后一个婆子眼睛一亮,说:“夫人,咱这左近有个太岁坊,正对着的就是小药王庙,那庙可灵啦!好多人都在那儿求啥得啥呢。” 金氏一听,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说:“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就凭着自己的一片诚心,去给公爹求个灵签。说不定菩萨看我心诚,公爹的病一下子就全好了呢,那可就真是谢天谢地啦!”
金氏兴高采烈地跑去跟施俊说这事儿,施俊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连连摆手说:“这可不行啊,娘子。咱们家是有规矩的,咱这等人家,哪能让女眷随便出去上庙烧香还愿呢?这事儿传出去,多不好听啊,而且搞不好还会惹出一堆麻烦事儿呢。” 金氏一听就急了,拉着施俊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相公,我知道你担心啥,可我这真的是为了公爹啊。你看公爹病得那么重,我这心里就像被石头压着一样难受。我就去求求签,说不定就有转机呢。你就答应我吧,求求你啦!” 施俊看着妻子,心里也很纠结,一边是家族的规矩,一边是妻子的一片孝心,这可咋办呢?
施俊想来想去,还是拿不定主意,就把这事儿跟艾虎、张豹、马龙说了。艾虎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拍着胸脯说:“哥哥,我可得说两句。我觉得嫂嫂这想法没毛病啊!这是多好的一片孝心呐,那是能感动天地的。你没听说过吗?开封府包相爷的夫人,那可真是个厉害的主儿。为了给太后老佛爷求三乞天露,在院子里摆了个香案,那架势,就跟要拼命似的。她当时就想啊,要是求不下天露来,就死在那香案之前。嘿,你猜怎么着?就凭着她那股子诚心,还真就把天地给感动了,露水‘啪嗒啪嗒’地就落下来了,太后老佛爷的眼睛也好了。这就是诚心的力量啊!嫂嫂这一趟要是去了,说不定也能像包夫人那样,把神灵给感动了呢。再说了,哥哥你要是担心嫂嫂路上不安全,这不有我们哥仨嘛,我们就像三个保镖一样,谁要是敢动嫂嫂一根汗毛,我们就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施俊听了艾虎的话,有点动摇了,转头看向张豹和马龙。张豹跳起来说:“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有我们在,保证嫂嫂安全。要是谁敢多看嫂嫂一眼,我就像拧麻花一样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马龙也在旁边点头说:“就是,我们肯定不会让嫂嫂出事的。” 施俊这才下定决心,说:“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吃完早饭之后,就辛苦你们三位陪着娘子走一趟吧。不过,一定要小心啊!”
吃完早饭,施俊家就热闹起来了。里面的丫鬟跑出来喊:“三位爷,轿子都准备好了,夫人也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啦!” 艾虎他们三个精神抖擞地站在轿子旁边。金氏呢,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头上戴着荆钗,虽然打扮简单,但还是透着一股优雅的气质。她上了轿,心里想着:“有相公的理解,还有三位兄弟的保护,这次一定能顺利求到灵签。”
到了小药王庙的月台前面,轿子缓缓落下。金氏在婆子的搀扶下下了轿。艾虎他们三个呢,就像三个门神一样,站在角门那边,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嘿,你还别说,这西边还真有一溜西房廊子,廊子底下摆着一张八仙桌,桌旁坐着一个恶霸,这家伙看着就不是个好人。他身边还围着二十来个打手,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那恶霸头上戴着一顶红青缎子员外巾,那巾子上的花纹还挺精致呢。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袍,袍上绣着上下三蓝色的牡丹花,那花绣得跟活的似的,可惜被桌帷遮着,看不见他的靴子。再看他那张脸,白得就像刚从面缸里钻出来似的,还泛着油光呢。眉毛又浓又粗,就像两条毛毛虫趴在眼睛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看着就吓人。下巴上还留着一撮暴长的胡须,不过不是特别长,就那么翘着,看着可滑稽了。
这恶霸本来正百无聊赖地坐着呢,一看到金氏下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就像饿狼看见了小绵羊一样。他兴奋地转过头,对身边的手下说:“嘿,你们看那个小娘子,长得可真俊呐!快去,把她给我抢过来,今晚我就有新媳妇啦!” 他手下有个叫王虎儿的,这人鬼点子多,在内外都能说得上话。他一听,赶紧伸手拦住,着急地说:“使不得呀,二太爷!这女人可不能动啊,她可不是一般人。您要是动了她,那可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麻烦可就大啦!”
伏地太岁东方明一听,不高兴了,瞪着王虎儿说:“哼,你个胆小鬼!有什么不能动的?在这太岁坊,还有我不敢干的事儿?” 王虎儿凑近东方明,小声说:“二太爷,您可别小瞧了这女的。她是金徽金知府的女儿,邵邦杰邵知府给做的媒人,施昌施大老爷的儿媳妇。这背景,咱可惹不起啊!这还只是小事儿呢。您再看看那角门口站着的那三个,那一个个看着就像铁塔似的,满脸的凶相,肯定不好惹。他们肯定是这女的保镖,咱们要是动手,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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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听了,心里有点犯嘀咕,不过还是不甘心。他扭头往角门那边瞅了一眼,这一瞅可把他吓了一跳。只见张豹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呢,还大声骂道:“你个狗东西,再敢往这边瞅,二太爷我就过去把你俩眼睛珠子抠出来当球踢!” 东方明吓得一哆嗦,不过还是嘴硬,装作耳朵不好使的样子,对身边的人说:“哎呀,孩子们,我这两天耳朵有点上火,嗡嗡响,啥都听不见啦。” 他手下的人也都知道他是在装,就顺着他的话说:“行嘞,二太爷,您上点火,就少闹点闲气吧,别给自己找麻烦啦。” 马龙在旁边也一个劲儿地拉着张豹,小声说:“豹哥,别冲动,咱是来保护嫂嫂的,别惹事,一会儿把嫂嫂安全送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么着,金氏在庙里恭恭敬敬地求签、拿签帖、给香钱、赏缘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虔诚。做完这些,她在婆子的搀扶下上了轿,放下轿帘。轿夫们抬起轿子,稳稳地走了。张豹还在后面气呼呼地大声嚷着:“哼,今天便宜这小子了!要不是怕给哥哥嫂嫂惹麻烦,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说完,就和艾虎他们一起跟着轿子走了。
艾虎心里一直惦记着去襄阳的事儿呢,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到了施俊家,第二天就跑去跟施俊说:“哥哥,我在这儿也住了两天了,我得走了,我得赶着去襄阳破铜网呢,不能再耽搁了。” 施俊一听,拉着艾虎的手,不舍地说:“兄弟,你这么着急干嘛呀?多住几天呗,咱们兄弟还没好好聚聚呢。” 艾虎摇摇头,坚定地说:“哥哥,我真的不能再等了,这事儿可急呢。” 施俊没办法,就转身回屋,拿出二百两银子,递给艾虎,说:“兄弟,你这一路上肯定需要用钱,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当路费吧。” 艾虎赶紧把银子推回去,笑着说:“哥哥,不用啦!我们路费可多着呢,要是真没有了,到时候我再来找你要,你可不能不给我啊!哈哈。” 说完,就告辞起身了,直奔襄阳而去,那速度就像一阵风似的。
艾虎和马龙、张豹一起把施俊护送到家后,在施俊家住了两天,艾虎又坐不住了,跑去跟施俊说:“哥哥,我真的得走了,这次的事儿太重要了,我得赶紧去襄阳。” 施俊知道留不住他,就说:“那好吧,兄弟,你一路小心啊!” 艾虎他们几位爷就上路了。这一路上,风景如画,不过他们可没心思欣赏。白天就赶路,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饿了就找个饭馆大吃一顿,渴了就喝点水,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到了襄阳。
到了襄阳的上院衙,艾虎对马龙和张豹说:“两位哥哥,咱们一起进去吧。” 马龙和张豹有点犹豫,马龙说:“我们就不进去了吧,我们在这儿等着就行,里面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进去不合适。” 艾虎可不管这些,拉着他俩就往里面走,说:“哎呀,哥哥们,别磨蹭了,都是自己人,走!” 结果艾虎一进去就被里面的人拉着问这问那,就把马龙和张豹给忘了。过了好一会儿,有人问:“艾虎,外面那两个人是谁呀?” 艾虎这才一拍脑袋,赶紧跑出去把他俩叫进来。
到了里面,艾虎就像个主持人一样,给大家介绍:“各位,这是马龙马大哥,这是张豹张大哥,都是我的好兄弟,这次多亏了他们呢。” 介绍完了,艾虎就迫不及待地问:“啥时候去破铜网呀?我都等不及了!” 智爷在旁边一听,就板着脸说:“你这小鬼,别打听啥时候去,反正不许你去,你就老老实实待着。” 艾虎一听就急了,跑到智爷身边,拉着智爷的胳膊,晃来晃去,撒娇地说:“师傅,你就让我去吧!我五叔以前可疼我了,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 我就哭给你看!” 蒋爷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了,说:“行了行了,明天再说吧,不着急。现在咱们还是先研究研究阵图吧。” 说完,大家又围在一起,对着阵图开始讨论起来,这一研究就是半天。
第二天早上,上院衙里热闹非凡。大人居然亲自给准备了酒饭呢,那场面可真是壮观。所有要去破铜网的人,不管是年纪大的,还是像艾虎这样年轻的,每人面前都摆了三杯酒。大人笑容满面地拿着酒壶,给每个人亲自斟酒。大家都有点受宠若惊,纷纷站起来,有的都激动得结巴了:“大…… 大人,我们…… 我们有啥功德和能耐呀,哪…… 哪敢劳烦大人给我们斟酒呢?这…… 这太让我们不好意思啦!” 大人笑着摆摆手,说:“大家别这么谦虚,你们都是英雄豪杰,为了这次破阵,付出了很多,这酒是你们应得的。”
然后呢,大人又让人在旁边另外准备了一桌酒席,还特别隆重地把白五老爷的古瓷坛请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在那摆了满满一桌酒菜,又烧了纸钱,倒了茶,洒了酒,大人站在前面,一脸庄重,心里默默地祝告着:“五弟啊,但愿你在天之灵能有所感应,保佑大家这次破阵能够顺顺利利,早点成功。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帮帮我们吧。” 众人看到大人这样,也都感动不已,纷纷走过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一路头,好多人都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心里都在想着白五老爷的好呢。磕完头,大家才坐下开始喝酒。大人站起来,对大家说:“你们各位先吃着喝着,我就不久陪了,还有些事儿要处理呢。” 说完,就转身回到里间屋里去了。
大家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开始商量事儿。蒋四爷清了清嗓子,说:“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今天晚上都是谁去破铜网呀?这可得安排好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下面像炸了锅一样,好多人都喊:“我去!我去!我去!我去!” 那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就像比赛似的。除了智爷没说话,其他人都抢着要去。蒋爷忍不住 “嗤” 地笑了一声,说:“你们这些人啊,要是都去了,那上院衙可就剩下大人一个人了。咱们去破铜网,要是王府那边趁机派个人来,对大人不利可咋整?就算咱们把铜网破了,要是大人出了啥事儿,那咱们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啦!所以啊,总得留几个人在家里守着大人,这才是最要紧的事儿呢。”
飞叉太保听了,站起来说:“蒋爷,我们从君山来到这儿,一直都没怎么出力呢。我们也不敢随便就讨差办事儿,也不敢说能办多大的事儿。但要是有啥小事情需要我们做,那我们就是万死不辞。要是真要用到兵,我们从君山带了二百名喽兵来,现在都在小孤山扎营待命呢,随时听候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