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人应声,段立率先开口道:“回禀皇上,秦夜此人,心机太重、城府过深,其定然算到皇上会移民弃地,是故在夺下昭兴诸城之后,并未急于攻伐那唾手可得之文武、竹扶!倘若真让秦夜不动一兵一卒,即可顺利拿下两州十八城,传扬出去,何以面对昭武臣民?天下之人又会如何看我昭武王朝?百年之后,又何以面对昭武之列祖列宗?”
“够了,张口臣民、闭口祖宗、动辄天下,这番言辞,平王已然说了整整十年之久,可结果如何?朕非薄情寡性之主,更不想做那亡国之君!段卿,你亦是知兵之人,朕问你,‘兵道,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何也?”华绝愠怒,君威压人,逼得其余之人不再多言。
段立见皇上以古之兵法打压自己,刚欲辩解,却被华绝摆手制止了。
“平王筹谋十年之久,好不容易结盟中玄皇朝,兴全国半数兵马征伐天焱皇朝,结局如何?眼下秦夜兵锋正盛,三十万在册兵卒尚不能敌,何况新兵乎?战机既失,何不壮士断腕,集中兵力形成威势,再图后续!”华绝说完,整个人憔悴了好多。
真王和段立互视一眼,不再言语。
“皇上,老臣斗胆为民请命,移民可以,但万万不可轻易杀戮民众……背井离乡、避战他地,本就有违百姓之愿,倘处理不当,恐生变乱!老臣听闻秦夜到处减免赋税、大肆收买人心,不可不防啊!”姬历再次跪拜于地,声泪俱下地诉说道。
“宰相,乱世当用重典,时局如此,朕天步维艰,移民之事,你和真王酌情去办吧!”华绝心痛难忍,无奈地说道。
“皇上圣明,老臣即刻前去部署。”看了一眼真王,姬历欠身道:“老夫先行查看,王爷可稍后再来。”说完,便缓缓退了出去。
看着姬历步履蹒跚的样子,真王心中不忍,于是拜别皇上,连忙追了出去。
“银冷,即刻率御林军巡视京师,若有富商世族逃离,就地格杀;段立,你以兵部名义,亲赴林城,请正王回京共商国是。朕倦了,诸位爱卿退下吧。”华绝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五日之后,昭武朝局之国政方针传回昭兴,民众嚎啕大哭,连续数日,不曾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