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建耀伯,封了个狗屁不如之耀州州领!更可笑的是,我誓死不退之红临守城战,反倒成了你和素君苛责于我之借口!人算不如天算,或许,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梅无一竟在兴州涅盘重生……不怕告诉你,就算你不邀我一同前来北晋,我亦可自谋出路!秦夜,你有羽营所属,我有全羽飞军;你有天焱皇帝支持,我有北晋帝君信任;有朝一日战场相见,不必留情……告辞!”
“以后见到阿易,还请梅先生不要与他计较!”
起身急欲离去之梅无一听闻,曾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一丝后悔,但他还是一声不哼、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同为剑州人氏,又是多次同生共死之袍泽兄弟,他竟连一口分别酒,也不愿意再陪本王喝下……事发突然,让郡主见笑了!”
秦夜眼神哀伤、表情落寞,自顾自端起梅无一那杯碰也没碰之烈酒,一饮而尽。
“白衣卿相,与他是何等相配!哈哈哈……”
“为何不解释?”
不知为何,与秦夜相处不到两日,宗政靖宁愿选择相信秦夜有苦衷,也不认为他会是梅无一质问言辞中,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此时听他痛苦呢喃,方知自己猜测不错;原来,他一直都是把梅无一当做宰辅在栽培的……可惜,天不遂人愿,梅无一终究还是等不及,非但与他背道而驰,甚至把满腔怨恨都毫不留情地发泄在其身上!一片丹心真情错付,难怪他会如此痛苦、失落。
“大错已经铸成,何不就像他所说——好聚好散?”秦夜冷冷说完,又喝了满满一杯。
“也许,你该把婉瑜她们接回来。”
宗政靖想夺过他手中之酒杯,又怕惹怒他;只好换了一盏茶,送到他面前。
“让她们看到本王这个样子,徒增伤感而已!再者,堂堂男儿,在外再怎么无奈,也该于心爱之人面前,时刻维持该有之体面与风度!”
没有理会那盏热茶,秦夜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秦王若真在乎这么多,何必留我在此?”
“她们对本王有爱,但你不同!此刻的你,对本王,恐怕唯有恨!既然这样,何不让你亲眼看一下本王之不幸?所谓之‘亲者痛、仇者快’,不正是此意吗?”言毕,秦夜已经不再满足杯盏,而是直接拎起酒壶,大口大口地海喝起来。
“喝吧喝吧,喝醉了,本郡主正可用这柄天下剑,为诸国君臣除去你这心头大患!”宗政靖起身,将他面前的那盏热茶打翻在地,指着倚靠在其身旁之天下剑,大声出言威胁。
“柔中带刚,有花有刺,既为软玉柔花,又是雨剑风刀……好、甚好……要杀便杀……不过,昨日见你的第一眼,为何感觉……你不开心……还有点……似曾相识……”
秦夜酒量本就不好,加之今日心情不佳,连续狂饮那么多,不醉才怪!只见他支支吾吾说完,就要向后倒下;宗政靖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他,吃力地将他跌跌撞撞扶到内屋躺下了。
转身来到天下剑面前,宗政靖猛地拔出这柄绝世神兵,感受着剑身传来之寒意,回想着秦夜那句话:“昨日见你的第一眼,为何感觉……你不开心……还有点……似曾相识……”她一步步靠近熟睡之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