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父子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仿佛猜到他要说什么,君适双眼一闭,颔首示意。
“秦夜进宫面圣之后,即有赐名中宫之子为‘素嗣’的旨意传出,若说此事与秦夜无关,谁人能信?可若是秦夜谏言的,那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皇长子——素帝、嫡子——素嗣,这成何体统?秦夜就不怕我天焱皇朝之将来,因此而祸乱不止吗?”面露忧虑,君玉贺娓娓道出了自己之疑惑。
“碰上那么个痴情帝君,假如你是秦夜,会怎么办?是让皇上为了一个名字,继续与朝臣对立?还是以权宜之计,换来眼下之安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为父早就和你们兄弟说过,秦夜志在领兵征伐诸国、一统天下!其余之事,该让步的、该缓和的,暂时都被他巧妙化解、搁置到了一边!再说,哪朝哪代没有因为储位之争而引发些许祸乱?他秦夜管得了吗?最后,若我天焱朝局果真因此出现动荡,于我君氏一族而言,未尝不是好事,你又何必如此忧心忡忡?”
不嫌啰嗦的说完,君适再次睁开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君玉贺。
“这样的话,儿子总算明白父亲之前谈及的黄雀、渔翁之意了!我们君氏一族争的不是今朝今夕,而是千秋万代!”君玉贺短短几句话言毕,整个人都比刚才自信有神了许多。
“能有此等觉悟,不负为父一番口舌;帝州和福州收归我天焱疆域,百废待兴、诸事繁多!皇上已有明旨让各部派出员外郎,去往实地巡视、历练,近期便会成团出发……你作为工部员外郎,切勿错失个中机遇。”欣慰一笑,君适郑重提醒。
“父亲放心,儿子绝对不会有负父亲厚望。”
“父亲,我……”
君安在耀州任职、君玉贺去帝州办事,唯有自己一直无所事事、赋闲在家!君玉芒不甘人后,紧接着君玉贺的话茬,想要在君适那里讨一份差事;岂料,不容他说完,君适就已果断拒绝:
“之前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又想出去惹事了?想要差事,可以,先把你在外那些一无是处的狐朋狗友处理干净!”
君玉贺在旁,难得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主动谋求;却不想遭到这般无情嘲讽,君玉芒倍感屈辱之余,不顾君玉贺眼色,高声怒道:
“我居家在府,您说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有心做事,您又百般挖苦、诸多阻拦!说我朋友一无是处、既狐又狗,您的呢?曾经和相府暗中来往的那些六部官员,现在在哪?死的死、贬的贬,剩下的漏网之鱼,也是成日藏头露尾、朝不保夕!在我看来,您眼中的这些同僚党羽、门生故吏,亦不过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乌合之众罢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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