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表情?给你办事儿用。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来的钱。”吴法天就这么死盯着陈百顺。
陈百顺万般无奈,手往背包里一伸,拿出两捆百元大钞。“大爷,我身上一共就这么点钱了,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修道之人,不要把这些身外之物看得那么重要。”吴法天一把将钱薅了过来,在手里翻了翻。“跟我来。”
虽然两万块就这么拿出去了,但面前这位便宜大爷说是为了自己办事儿,陈百顺倒也能接受,心想着这不靠谱的吴老二终于开始忙活正事儿了。
他跟着吴法天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家关了门的服装店门口,吴法天十分熟练地敲着卷帘门,三长两短,似乎是什么暗号。卷帘门的旁边打开了一个小窗口,一双男人的眼不屑地看了一眼吴法天,显然是认识他,又十分警惕地扫视着陈百顺和空荡荡的街道。
“别看了,没尾巴。”吴法天说道。
卷帘门开了一半,二人钻了进去,那男人又对着门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关上了门,随后若无其事坐在了一旁,没再管两个人。
服装店十分局促,且没开灯,但吴法天轻车熟路,摸着黑找到了试衣间,打开试衣间的门之后,陈百顺眼前变得豁然开朗。
屋内面积大概有一千多平,被分为了不同区域,麻将,扑克,骰子,牌九,游戏机,一应俱全。这里灯光昏黄,没有窗户,顶部的排气口扇叶焦黄,哼哼唧唧的扇叶无力地转动着,根本没办法排出这里的乌烟瘴气,每个台子面前都人头攒动,癫狂喊叫与放声痛哭与各种赌博器具交织而成的背景音乐,让赌徒们沉浸在刺激的世界里如痴如醉,完全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如何苦难。
吴法天舔了舔嘴唇,对这里流连忘返,在那牌九台子面前走不动道,要不是身后还有个陈百顺拉着他,说什么也要去换筹码摸上两把。
这里的气劲波动,比刚才灰河舞厅里还要浓郁和激烈,散修数量定是不少,陈百顺这点气劲波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吴法天带着陈百顺穿过一个又一个区域,从楼梯上了二楼,这才安静了不少。吴法天敲了敲门,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办公室中只有一人坐在宽大的纯实木办公桌前,那人是个光头,五十多岁,满身横肉,脖子和脑袋一般粗,纹身从颈部蔓延到脸上,并没有使用办公桌上的电脑,只是在桌上的一个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打着算盘,似乎是在算什么账。
“吴老二?我的人找你个老瘪犊子你就躲,今天居然有胆子送上门来了!”那人看到吴法天,直接把手中的笔拍在了桌子上,又十分反差地收起了账本。“你那一腚饥荒今天再不给我,我就把你送北边去用腚还!”
“孙总,我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吗?今天连本带利,绝对不能差你的事儿嗷!”吴法天说着就从身上摸出那两沓子钞票,十分潇洒地扔在了桌上。
陈百顺刚才还纳闷呢,怎么办事儿还办到赌场来了,结果这老小子居然是用自己的钱还来赌债,完了,又被坑了!
爸妈这认识的都什么人啊,这算哪门子大爷啊!
孙总满脸诧异,十分怀疑地盯着吴法天,拿起了钱,当场拆开过了一遍验钞机,没问题之后直接放进抽屉里,表情这才放松了点。“老小子今天转性了啊,哪来的钱?”
他的视线越过吴法天,看向一直站在门口已经红温的陈百顺身上。“这位修仙者,有些面生。你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