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俩各忙各的,这时候突然有人捶门,拉开了是陈龙,这家伙被人打得眼眶黢青俩管鼻血,跑回来告诉我二老毛跟人打架眼睛被人扎瞎了,让我去某某医院看看能不能帮忙。
"你怎么跑回来的?"我问他。
"我被关在医院一个房间里,房间上面有个窗户,窗户上面有根铁丝,我把铁丝拿开,就从窗户上面跳出去了..."论说话口音的恶心陈龙得算第一,他那时候普通话都说不利索,在那里用半普通半老家的话磨磨唧唧跟我说。
"你没事吧?不行楼下门诊看看。"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跟他说。
"我鼻梁被人打断了,一直流鼻血,给出租车流了一车座,回来他还敢跟我要钱,我就跟他..."
"行了行了...有钱吗?给!"我给了陈龙一百准备出门。
"我用不用去?"眼睛这时候问我。
"算了吧,你来能干嘛..."我想了想跟他说了一句,下楼打了个车去医院——他既然问,当然就是不准备去,他跟二老毛可没交情,你见过啥时候俩条豺狼能安稳待在一起不咬架的?眼镜和二老毛干脆就是同一种人,他们的奸滑互相排斥走不到一起。
这个事是这样的,我可以讨厌二老毛的人品,但是不能不顾他的死活,人吧,活着的时候再讨厌,涉及到生死问题那些就都无所谓了——别人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其实管不着,但是我们对别人怎么样最终只关乎自己的品格,二老毛坑我那是他的事,我不坑他就完了,他要是被人打死,我多少也得去把他尸体捡回来不是吗?我那时候虽然想得没这么通透,但是天性就要求我这么做,所以我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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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医院的时候二老毛又在挨打,他这次打架我倒可以理解,他是为了保护高志强跟人打架,高志强是二老毛的财神,你砸他的财神他可不就得跟你拼命——他们已经在夜场打了一波,二老毛被人拿啤酒瓶菜了照眼睛扎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以为眼睛瞎了,所以过来看病的时候等着挂号呢又去打扎他的人,人家人多当然要反抗,又在捶他——我远远看见别人在那里揍他,跑到医院保安厅抢了俩根胶皮棍子跑得飞快准备过去行凶,结果从医院里走出来俩个帽子叔叔把人们喊停——我正扬着胶皮棍子伸着舌头准备冲上去抡人,一看叔叔赶快把棍子藏在身后往地下一扔,讪笑着过去把二老毛搀起来...
"在我们面前打架?走!回所里!"叔叔拉了俩个刚才打架的人准备走,路过狠狠瞪了我一眼——得亏我胶皮棍子扔得快,不然这又摊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