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创始人也是港大毕业的学长,梁栖月之前在学校的校庆上见过。
商牧之手搭在方向盘上,对此没什么评价,只嗯了声,
“什么时候去报到?”
“下周一。”梁栖月看他一眼,有些警惕,“干嘛?你该不会跟我们老板认识吧?”
商牧之大学本科也是港大建筑系的,不过他念完本科后就去伦敦念MBA了,之后就开始接手家里的公司。
红绿灯交替,商牧之打了下方向盘调转车头,视线看着前面的路况,不咸不淡道,
“认识,但不熟。”
梁栖月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不熟才最好。
到家后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商牧之把她送到楼下车库,也跟着一块进了电梯。
梁栖月原本是不想让他上去的,但一晚上折腾下来已经很累了,也没精力再跟他说什么,只让他跟着一块上了楼。
公寓虽然是商牧之花钱买的,但写的是她的名字,大部分时候也是她一个人住。
按密码的时候梁栖月故意伸手挡住了前面的玻璃块。
商牧之站在她身后,他个子高,将近一米九,比梁栖月快高了大半个头,从上方视线很清晰,每个数字都很清楚的被他看见,但没提醒她。
门滴一声打开。
梁栖月很不情愿的让他跟着一块进来,又在玄关边不让他继续进去,开口说,
“你先等一下,站在这里别动。”
商牧之站在玄关边,视线往客厅里扫了眼,没进去,但淡淡道,
“家里藏人了?”
“你才藏人了!”
梁栖月有点炸毛,把小夜灯塞给他,转身打开鞋柜。
商牧之倚靠着门框,看见她速度很快的从鞋柜里拿出来一双粉红色的兔子拖鞋换上,然后跑进了客厅那边,过了几分钟才出来,手上拿着双黑色的拖鞋丢给他,
“换上再进来。”
商牧之上次来这边公寓大概还是半年前,过年那会儿,两个人在商家那边吃完年夜饭,梁栖月喝多了,死活闹着不愿意回婚房那边,他才跟着来公寓这边。
当时没有拖鞋,两个人在这边待了两天,商牧之都是外卖叫人跟避孕套一块把一次性拖鞋送上来的。
地上的黑色拖鞋虽然不是一次性的,但看上去也挺便宜的,标签还没剪掉。
商牧之换了鞋进客厅。
客厅很干净,只是沙发地毯那边堆着不少文件,笔记本也还放在上面,还没合上,地毯上是画的图纸和还没拼完的乐高积木。
梁栖月在卧室那边,门没关,里面传出来点声音。
他走过去,梁栖月刚好出来,抱着床被子,
“你睡客房。”
她把被子直接塞给他,很没诚意的撒谎,
“我这个月大姨妈又来了。”
商牧之把手上的小夜灯放在茶几上,没接她递过来的被子,只低眸看她,
“什么意思,又?”
梁栖月面不改色乱说,
“对,而且我以后可能很多时间都不方便履行夫妻义务,因为我月经不调。”
商牧之沉默了会儿,没怀疑,只是问,“这样多久了?”
梁栖月随口说,
“挺久了。”
“嗯。”商牧之视线落在她撒谎时习惯性捏紧的手指上,开口说,“行,知道了,改天带你去看医生。”
“……”梁栖月摇头,
“不用了,我已经……”
“不是困了吗?”商牧之打断她,扫了眼她抱着的被子,依旧没接,只淡道,
“用不着被子,我睡主卧。”
“……”
——
梁栖月第二天快到中午才醒,昨天她睡着后都不知道商牧之什么时候上床的。
从卧室出来商牧之也已经不在了,但客厅沙发那边的图纸被收拾了下,乐高也被拼好了。
她愣了愣,走过去,盯着拼好的乐高看了会儿,
好像结婚四年来,第一次有种很真实的、自己确实跟商牧之结婚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