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武士手持军刀,锋利的刀刃向外散发着幽然的寒气,每向前走一步,冲天的煞气便入侵一分。
秦朗饶有兴趣的打量这鬼武士,手里却没有停,法坛上已经摆好了四五个用黄符折好的纸人,当然是出自秦朗的手笔。
“请神是吧?”
秦朗轻笑一声,双手捏起一张折纸人,那他就用请神对请神。
看看是你日本的鬼神厉害,还是我华夏的神明强盛!
香烛案桌后,秦朗身体剧烈抖动,摇头晃脑的样子如同疯癫。
别墅客厅内,凭空吹起劲风,将墙壁窗户上贴的黄符尽数吹落。
鬼武士目光锁定秦朗,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逼近,影子瞬间被拉的老长,那刀影隐隐向秦朗影子砍去。
二人相距不过五米,但却是影子先相交在一起。
刀影从秦朗影子的额角划过,正在作法的秦朗一小块头发顺势被整齐切断。
鬼武士还在逼近,那刀影好似活过来一般,抡圆了向秦朗脖子砍去。
而秦朗对眼前种种危机视若无睹,高举着纸人口中不停叨咕着什么。
右脚在地上画了个圈,随后重重一跺,口中所念法诀也越来越清晰:
“旗鼓香炉同三坛,一声发鼓震天惊,二声法鼓震地摇,我打冥锣天地动,焚香点烛请神兵!”
“请得法师吕洞宾,挥剑斩魔到坛前,神兵急急如律令!”
秦朗念定,右脚又在地上重重一跺,将纸人轻轻一抛,纸人竟轻飘飘落在法坛之上。
此时鬼武士已然行到秦朗身前,冲天的煞气将秦朗的头发吹起。
地上的影子,刀影已经对着秦朗的脖子高高举起,而秦朗的身体却七扭八歪如同喝多酒的醉汉。
刀影劈空,墙上猛的多出一道刀痕,秦朗仿佛丢了魂,身体的行动全凭本能。
鬼武士缓缓抬起头,漆黑的眼眶看向秦朗,随后缓缓举起军刀。
顿时,刀身隐隐透露着噬血的红光,这把刀不知杀过多少人,沾了多少血债。
秦朗的身体呆立在原处,任由鬼武士对准自己的脖子,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军刀发出轻微锋鸣,像是在表达兴奋,六号精神病扮演的鬼武士眼中,开始闪过斩杀的画面。
这些都是死在这柄军刀下的冤魂,不计其数,而秦朗此时跟那些冤魂似乎并没有区别,一动不动,就像是认命了一样。
“きる斩る!”
鬼武士挥刀,杀机锁定秦朗的脖子,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暗影,劈出这雷霆一击。
秦朗抬起头,锐利的双眼如同烈日,放射出纯阳之光。
脚步向后一挪,堪堪躲过鬼武士劈出这必杀一击。
秦朗随手从法坛上抽出一张黄纸,稍微捏出一个剑的形状。
右手持纸剑背在身后,左手捋了捋光秃秃的下巴,微眯着的眼睛打量了一番鬼武士,脸上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旁门左道,过来~过来~”
秦朗笑着冲鬼武士招了招手,被躲过必杀一击的鬼武士紧握军刀,眼睛里满是忌惮。
他明显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变得不一样了。
明明五官没有变化,长相还是那个长相,但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鬼武士眼里,秦朗此时虽然吊了郎当的站着,却莫名有股自然洒脱的滋味,活脱脱仙风道骨潇洒自在的活神仙。
更重要的是,秦朗身上散发出的纯阳之气,像一个无时无刻响着的警报器。
不停在鬼武士耳边重复:“危险!!危险!!”
秦朗勾了勾手指,口中含笑,隐约一个面白长须的中年人在他身上浮现。
正是纯阳祖师吕洞宾。
鬼武士不敢轻举妄动,小日子向来是畏威而不怀德。
收起军刀,鬼武士鞠了个躬,开口询问道:
“阁下はなに何もの者ですか?”(阁下是什么人?)
请得吕洞宾附身的秦朗调皮一笑,冲着鬼武士滑稽的吐了个舌头:“嘿嘿,我是你活祖宗!”
鬼武士显然没料到这样的回复,直接将他要说的话顶回腹中。
“无礼!”(无礼!)
军刀再次出锋,但拔到一半便被一双大手挡住,鬼武士只觉眼前一花,一脸坏笑的秦朗已经出现在他身前。
“我观你似有邪气,来来来,道爷帮你渡劫!”
秦朗卯足了劲,一巴掌扇在鬼武士脸上,蕴含纯阳之力的巴掌硬生生把鬼武士扇了个趔趄。
六号摇了摇头,只觉的头晕眼花,眼前看东西自带重影。
怎么有三个秦朗,还长胡子。
下一秒,六号的意识再次沉睡,鬼武士捂着被扇歪的脸,眼睛怒目圆睁。
“杀してやる!”(杀了你!)
鬼武士满含怒气,就要用出自己最强的一招,但刀拔到一半,再次被一只手捉住剑柄,硬生生推回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