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上次说了混账话，我本来想，过几年去找你道歉的。”

他看起来像是对着洛水说的，但眼睛却盯着自己的脚尖，连个指代称谓都没有，你呀你呀的，不知道到底是在对谁说话。

“姑娘家的青春有几年，又不像你。”朱水云哼了一声，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细节，或者说，注意到了她也不在意。

“这件事情你们两个自己决定怎么办，还有，最后一件事。”朱水云脸上的笑容慢慢绽开，变得灿烂。

笑得李长生头皮发麻，感觉大事不妙。

“最后一件事，你的四弟子，顾剑门，去逛花楼，他当街撞破我的包间，情真意切，说我是命定之人，想要求娶，让我深受感动。”

李长生的面色变了，他猛然扭头，表情古怪，好像看烈士一样看着顾剑门，又好像看地上的呕吐物一样地看着顾剑门。

顾剑门一脸迷茫，他不明白，这件事情之前不是翻篇了么？怎么现在又被提起来了？哎……在师父面前被提起来，有些害羞啊。

却见李长生接连后退三步，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抚平褶皱，正色拱手说道。

“我座下弟子，柳月和墨晓黑刚入门，他们还没满十五岁。”

早就过了十五岁的柳月和墨晓黑满头雾水，不知道李长生为何要如此说睁眼瞎话。但他们还有点脑子，没有拆穿。

“雷二虽然过了十五岁，但他还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儿，小寒衣，她冰雪聪明，可怜可爱，他们全家又被雷门抛弃，是万万不能太早失去父亲。”

雷梦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啊，不，师父，你这是在咒我死吗？

紧接着，他就看见李长生长吸一口气，理直气壮、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

“所以，你打杀顾剑门一个吧！他负全责！与我！无关！”

李长生说完，一脚踹在顾剑门屁股上，将他踢飞，又反手打掉了柳月的帷帽，将他拽倒，自己迅速往反方向跑路，一个弟子都没带，就此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