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微转:“哎呦,不是说以食为天吗?这还想着师娘?”
苏昌河应和道,给叶鼎之倒了杯酒,笑呵呵的:“对啊,来,说说,我们家主在你眼里,算什么啊?”
“在我们眼里,可只有城主一个天。”慕雨墨也轻轻柔柔地笑了。
她细心地将那份油纸包拿开,切成小块,放到盘子上,递给朱水云。
叶鼎之愣了愣,他满面疑惑,挠了挠头:“什么?师娘?那当然是算我的全部!”
“仅仅一个‘天’怎么能概括得了。”他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不知道是装得耿直,还是真的耿直。
“……”屋子里静了几秒。
似乎听见谁磨牙声响,又有谁的座椅发出了凄惨声音。
朱浮生笑着摇头,拍手:“真人不露相啊。”
“感觉莫名其妙地输了一节。”朱寒江点头赞成。
他心爱的下毒烟杆,被凄凄惨惨丢在一边,那双手捻了一枚砂糖橘,将橘子皮旋开,他先取一瓣试试味道,再喂给朱水云。
朱寒江很会挑,选的是带一点点酸味的橘子,刚好冲淡了牛肉可能有的油腻。
“家主,橘子解腻,您多吃点。”他甜甜笑着,眉间似乎有几分哀怨,叹了口气,“像我这种笨嘴拙舌的蠢人,说不出好听话,便只能做些普普通通的小事了。”
慕雪薇这些年的确专心学医疏于练武,直接被几个人挤到了角落。
她面容冷漠,端起来旁边放着的茶壶,倒了一杯,捧在手心吹了吹,赞叹道:“好茶,好茶。”
唯独苏暮雨皱了皱眉,轻声呵斥一句:“油嘴滑舌,你把师父放在哪里了?”
叶鼎之想了想,他很想说,师娘挂件儿吧……
不是比剑殴打自己,就是带着自己四处找别人打架的师父,哪有关心自己衣食住行,每个月还会给自己寄东西的师娘重要。
但苏暮雨在他眼里还是有几分大师兄的威严的,他微微低头不接话了。
台下,被叶鼎之抢先一步的百里东君,终于气喘吁吁,站上了高台。
一身浅蓝衣袍,绣花腰带都跑散了的小公子卷了卷袖子,摸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