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去报警,有人想私闯民宅,再送她进去拘留几天。”
想到上回自己在派出所关的几天,魏秀茹果然怕了,她连连后退。
大不了再等几天!
“不信就算了,等过几天你们就知道,我可没骗人!”
魏秀茹嘴上骂骂咧咧,从大院跑了出去。
还没走出胡同,却听见有人喊她。
她脚步一顿,前后看了一眼,没人。
才张口想说话,粪水从天而降,把她浇了个彻底。
魏秀茹浑身僵直得颤抖,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
“啊啊啊——!!!”
粪水兜头淋下,臭气熏天的味道钻进她的口鼻,引得她作呕。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跑来几个孩子,蹦蹦跳跳拍手。
“喔喔喔!吃屎咯!她吃屎咯!”
魏秀茹吐得昏天暗地,吸进一口气,恶臭涌上脑门,只觉得天旋地转。
看着她晕过去,虎子暗道不妙。
“糟了,快跑!”
几个孩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贺经义接到消息的时候,正陪着老爷子下棋,是医院那边打的电话。
徐阿姨讷讷道:“说是魏同志被……被人泼了粪,晕了,被人送到了医院。”
贺经义:“……什么?”
徐阿姨重复一遍:“魏同志现在在医院,说是人有些不大好。”
贺经义脸色微沉,“她不是去找……”
老爷子眉头一皱,“她去找谁?”
“爸,秀茹这不是听说庭岳出事了,特地过去问候姜榆。”
他的解释,老爷子半个字都不信。
魏秀茹什么心思,他清楚得很。
贺经义还想再辩解几句,老爷子连机会都没给他,面无波澜,就这么抬手扇了他的一耳光。
一声脆响,老爷子动都没动一下,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沉着眼看他。
“那是你儿子,他出了事,你丝毫不疼惜也就算了,还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畜生尚有舐犊之情,贺经义这人狼心狗肺到连他这个当爹的,都觉得心寒。
贺经义梗着脖子,他自有记忆开始,就没被人打过脸。
他年过半百,比起皮肉的疼痛,更让他难受的是自尊受辱。
“爸,他是我儿子,可他有把我当成他爸吗?要不是他,我会早早退下来,如今只能窝在家里陪你下棋?”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他们说我就是个窝囊废!”
“我才是你儿子,你凭什么不帮我!”
明明老爷子只要说一句话,就能帮他摆平那些麻烦。
可他不但不帮自己,还让他处在高峰的时候退了!
贺经义满心不甘,壮志难酬,却只能看着自己过往的付出付诸东流。
贺老爷子看着自己这个心比天高的儿子,突然觉得心累。
已经是这个年纪,如何还能扭转他的想法。
罢了,多说无益。
“你去医院看看吧。”
贺经义余怒未消,绷着一张脸,愤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