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从冀省带回来的女孩,她和余兰一起回来的。”
余兰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丁禾不记得自己家人,像个无根的小草,四处飘零。
她会去学校,应该是因为蓝饶萍劝动了她。
姜榆专心吃着涮肉,丁禾的事也就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没太在意。
她先前还去找小七问了,自从那次之后,丁禾就再没去找过他。
或许是忌惮姜榆,或许是觉得小七的条件没达到她的要求,没办法在她离开蓝饶萍之后收留她。
有时候姜榆觉得自己都看不懂,这个女孩究竟想做什么。
从东客来吃完东西,姜榆浑身都暖和起来。
才回到家属院,便瞧见郑厂长黑着脸站在门口。
瞥见他们的身影,鼻孔哼出气。
“去哪儿了?”
姜榆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出去转了两圈。”
郑厂长毫不留情戳穿她:“身上都是羊肉味儿,你转羊圈里去了?”
姜榆:“……”那怎么还明知故问。
“厂长,您大晚上不回家,来我这儿做什么呀?”
郑厂长眼睛瞪了起来,“你还问我?你说是为了什么!会议上那么多人,纺织基地多少个厂子的领导看着,你们俩说走就走,这合适吗?”
姜榆撇撇嘴,“不合适,不也走了吗?我要是不走,等着焦宗耀继续冤枉我?那么多钱捐灾区,花人家钱的时候不说有问题,现在钱花完了,你想溯源,这合适吗?”
摆明了是想过河拆桥,她不吃这套。
郑厂长瞪了贺庭岳一眼,“她这么胡闹,你就纵着?”
贺庭岳目不斜视,“我惧内。”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郑厂长气坏。
神他爹的惧内!
“我看你们是想气死我!”
姜榆微微一笑,“怎么是气您呢,我想气的明明是焦副主任呀。”
郑厂长没好气道:“人钱主任说了,你们受委屈了,给多发点奖金,就别罢工了。”
姜榆两手揣兜,脸色不变。
“我又不缺钱。”
郑厂长气得倒仰,“那你想干嘛?”
“焦副主任说出那些话,损害我的名誉,总得道歉吧?万一上个报纸啥的,也不好听呢……”
这明晃晃的威胁,郑厂长要是听不出来,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你还要闹到报社去!你混账!不是我说你,把事情闹成这样,就图他一句对不起,你想什么呢!”
姜榆耸耸肩,“我看不惯他针对我,你们敢说他没针对我吗?”
郑厂长:“这不是没……”
“您就说他是不是针对我吧?”
“可他回回不都被你撅回去了……”
“那他是针对我吗?”
郑厂长心累,“是是是,针对你了,行了吧?”
姜榆理直气壮,“那他就得道歉!厂长,得亏我脾气好,这但凡换一个人,都直接和他干起来了。”
郑厂长呵了声,“是,你脾气好,我这辈子没见脾气比你更好的,走了!”
懒得再和她说,交给钱主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