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复又躺了下去,却毫无睡意,脑袋清醒得很。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才再次传来动静。

刘君美也没睡,第一时间走了出去。

一看贺庭岳,顿时愣住。

“庭岳?你怎么也出去了?”

何有福道:“先进屋吧,冷得慌。”

刘君美关上门,点了煤油灯,又忙前忙后给他们倒了热水。

才听见何有福义愤填膺,用力捶了下桌子。

“他娘的,蔡建财那一家子狗玩意儿,果然没安好心!”

刘君美惊愕道:“他们做什么了?”

何有福阴沉的脸在灯火中忽暗忽明,这才和她说起今晚发生的事。

蔡建财给何杏的水里下了安眠药,想趁着夜里,让蔡松钻进何杏屋里,生米煮成熟饭。

这样一来,哪怕何杏再不愿意,也只得跟着蔡松。

刘君美惊声道:“何杏还是个孩子!”

何有福冷冷一笑,“要不怎么说他们是畜生,他们可不嫌小。”

“不行,有福,这事儿得报警,不能让他们得逞!”

刘君美一想到何杏遭遇的事,一颗心拔凉拔凉,比外面的飞雪还冷。

何有福急忙安抚:“你放心,他没得逞。”

那下了安眠药的水,不知怎么让张桃喝了。

蔡松钻错了被窝,跑到了张桃的屋里,闹了好一场笑话。

“他们一家子,我已经叫人看管起来,等明天就把他们送派出所去。”

刘君美这才放下心来,嗔了他一眼。

“说话只说一半,可把我吓坏了。”

忙活了一晚上,何有福累得够呛,让贺庭岳回屋休息。

贺庭岳知道姜榆肯定没睡着,进了屋,也没急着上床,而是先和她说明了情况。

姜榆打着哈欠,“没事就好,快上来吧。”

贺庭岳道:“再等等,我身上冷。”

姜榆撩开被子一角,“上来。”

贺庭岳只好脱了外套,钻进被窝。

他身上带着寒气,冻得姜榆一哆嗦。

但她依旧没松手,搂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

次日,等姜榆醒来的时候,蔡建财一家已经被公安带走。

等把瞎子奶奶的遗体下葬,姜榆才带着何杏离开了南河村。

进城的路上,何杏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