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志强两人离开之后,许远也背负双手,施施然然的向山下走去。
现在已是冬季,一路之上触目所见尽是一些荒草枯树,满目萧瑟,偶有几只飞鸟,起落之间也是有气无力的,整个世界似乎都是乏味之极。
自己硬生生的一个人在这待了月余,想想也是真的非常牛逼,自己都要佩服自己。
虽说无味,一个人在山中一步三晃的其实别有风味,只是个中意味限于许远这半文盲水平,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表达言传罢了。
空手来到爷爷坟前,有模有样的礚了几个响头,告了声罪,说下次一定带足香火再来赔罪,闭目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又向山下走去。
当初自己可是在这儿,打死过一头狼的!现在想想,那时的狼肉吃着还很不错的。
后来,一切都变了,变的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下得山来,许远吃了一惊,几乎怀疑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肉眼可见的好几个工地都在同时开工建设,不宽的公路上尽是些泥头车在来回穿梭,而更令人惊奇的是,村民们自发在酒厂门口建的房子全都被扒的一干二净,这让见愦了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场面的许远一时有点不适应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许远嘴里咕哝着来到厂里,厂里的一切还和平常没有两样,去仓库拿了一罐青涩,提在手中,向村里走去。
一到冬季,许地山照例带着他那条老狗,蹲在墙角晒着太阳。
“大爷,我给你送酒来了。”
许地山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是远远呐,把酒拿回去吧,你爸昨天才给我送的。”
“哦,那我给你拿到家吧!大奶在屋么?”
“你妈,你听不懂我说的啥话吗?”
许地山笑着站了起来,向家里走去,许远拎着酒跟在身后,朝那条老狗轻踢了一脚,笑着骂道:“你他妈的架子不小,见了老子招呼也不打一个。”
和大爷聊不上几句,两人已经无话可说了,许远又回到自己家中,却见到满屋的灰尘,显然也是多日没人居住了。
人家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自己这个老爹是干脆连家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