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做嫂子的怎么也得跟那郑二虎叙叙旧,那俩人多半最早也得明天才回来。”
赵无咎盘算着,觉得这样也好,正好不耽误今天要做的事情。
一边想着,他一边走向自己家铺子。
而在这短短百多步的距离,有街坊见了他,都很客气地打着招呼,“赵家大郎”、“无咎兄弟”的叫着。
这些人仿佛选择性地忘记了,昨日二马帮来收取靖安费,因为赵无咎出人意料地乖乖交了全额,所以导致二马帮扭头就找他们收了足额的靖安费,自己是如何对怨怼这个赵家子的。
“白长了好大的块头。”
“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没随了他爹的一点本事。”
他是一点都没记住诸如此类的话。
赵无咎一边走着,一边笑呵呵地回应着同自己打招呼的邻居,可脚步却也未曾也没停下,直到回到自家紧闭的铺门跟前。
“人心善变,但亦可用,只要能找对使用它的法子。”
进了自家铺子,关上大门,赵无咎脸上的笑容也没褪下,只是变得更加憨厚真诚了几分。
“怎么去了那么久,不是说去去就回吗?这孩子,这份不听话的劲,算是随了你爹了。”
祖母赵杨氏正坐在院里筛着粟米,看见走进家门的赵无咎,不由得嗔怪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讨好地跟祖母求饶了几句,赵无咎随后就跟祖母说了小巷里刚刚发生的闹剧。
因为怕祖母担心,所以他把打压郑家公母俩,后续又跑去竹林替王老儒生葬了那只狸奴的事情全部隐去,没有说出来。
“唉,大家伙那么做是不体面,可这年月谁都不容易……算了,罢了吧。”
听了王老儒生家里的遭遇,赵杨氏不由得感慨了几句。
一边耐心听着老太太的感慨,赵无咎一边帮着她筛去粟米里的一些细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