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变成了梨园的庭院。
“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不受苦,在观众面前丢了脸,可别怪你们师傅我没提醒你!”
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语带凶狠地响起。
只见庭院里,几十个小孩子一字排开,下着腰,将自己的腰弯成像弓一样。
数九寒天,孩子们将手插进雪地里,脸冻得通红,一块一块的冻疮,看得人触目惊心。
尽管人数众多,陈献依然一眼在人堆儿里看见了许冠玉。
不是因为他的眼力有多好,而是因为许冠玉本身就很显眼,皮肤白得发光,像白玉一样,身条也是所有孩子里最利落的。
中年男人走到一个小男孩旁边,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在偷懒!?我说没说过,手和脚之间的距离,要小于你的小臂长?”
中年男人双手禁锢在小男孩的腰间,使劲向内一用力!
“秦师傅!别......”小男孩求饶着。
可秦师傅听到求饶声,却更生气了,手中更加用力:“我说没说过,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许求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啊啊啊啊!!”男孩表情扭曲起来,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只听清脆的“嘎吱”一声,男孩瘫软在地,身体痉挛,口吐白沫,翻起了眼白。
“脊柱被掰断了,应该活不长了。”岑如归下着结论。
“没出息的东西!把饭喂到你嘴里,都接不住!活该的穷命!”秦师傅朝小男孩半凉的尸体,啐了一口唾沫,转而走向许冠玉。
陈献看得出许冠玉很紧张,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为了活命,双手不停地朝双脚那里靠,想要尽量将动作做到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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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做得不错,但是,你还能做得更好!”秦师傅手中拿着一根戒尺,狠狠抽在许冠玉的腿上!
“唔......”许冠玉死死咬住嘴唇,汗水一滴一滴打进雪地里,砸出几个深坑出来,硬是没有呼痛,但还是没忍住微微翻了下白眼。
“怎么,你还不服气!?”秦师傅又狠力抽了几下,“哼,告诉你,我愿意打你,是看你是个好苗子!别人我还不愿意费心打他呢!”
在这群孩子坚持了足足半小时的折磨后,秦师傅又道:“下一个,撕腿!”
陈献和岑如归就看到,这群孩子汗流浃背地起身,做起了一字马。
秦师傅推着一车砖头过来,将砖头放在他们的双腿下。
“嘶......”
看着他们的腿,成了一个个钝角,陈献好像感到自己的腿连着筋一起疼。
秦师傅似乎对许冠玉格外“关照”,别人都只是一块砖头,秦师傅却在他的双腿下,加了两块砖。
“好疼......”岑如归将脸别到了一边。
又一个半小时过去,秦师傅高声喊道:“下一个,练嗓,一个个背戏词给我听!”
之后,眼前的画面,像摁下了快进键,如走马灯一般,从陈献和岑如归眼前经过。
他们看着许冠玉数年如一日地练基本功,过着极苦的生活,身上的伤痕从未停过。
而许冠玉因为出色的外表,经常受到其他孩子的排挤。
“许冠玉的妈妈,是青楼里的表子!爸爸是小倌馆里的小倌!”
“表子和小倌,才会生出来他这样貌美的戏子!”
“呸!他这么下贱的人,不配和我们一起学戏!”
许冠玉默默忍受着其他人的唾骂,总是用一种近乎呆滞的眼神,在晚上,去瞧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画面恢复了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