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局?”陈澄看看那边还在架拍练无球挥拍的小叶子。
“来啊!”
又来一局。这一局陈澄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小恶魔,又开始整活儿。
陈澄刚开始打羽毛球的时候,感觉水平挺好的,大猛B教练觉得他高远球,扣杀,网前小球,步法,练的都挺扎实,好像一学就会。但实际上,他那个时候陷入了一个怪圈:
胜不得。
就是打实际水平比他差的选手,不容易打赢,甚至让人家赢他好多个。
后来健将教练跟他分析,他和水平比他差的选手打球,却总好像对拉高远一样,在打和平球。就好像上次他教小叶子,以及前世教小橙子,公司里面教不怎么会打羽毛球的同事一样。人家不管回的球有多糟糕,他总能回到人家脑袋正上方,方便人家接到。
可他不自觉的打和平球,人家对面可不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对水平比他差的,胜不得。
而本来水平比他高的呢?比如健将教练,他或许会找到真正自己的球路,但人家水平高,也没有理由让着你,于是乎,依然是,胜不得。
所以综合来看,就是胜不得。
这事儿曾经困扰陈澄很久。他后来交到一个一起打球,也一起打游戏的朋友,球打的极其刁钻,蔫坏蔫坏的,打21个球,甚至有时候能打陈澄个21比个位数。
小主,
因为还跟陈澄一起打游戏,他直接评价陈澄6个字,滥好人,不够苟。
这货当年曾经打到过魔兽准职业级,跟陈澄就打了一局王者,就指着陈澄那6杀6助死6次的水桶战绩说,陈澄冲的太实在,该苟不苟,虽然操作没差太多,但是纯纯的就是在跟对手玩儿极限1换1。
这番话真的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也彻底把陈澄打球的天平由滥好人的一边儿拽到了对立面上。
之前是打和平球的滥好人,现在则大多数情况下是在场上憋着使坏的苟神。
而他这苟神马力全开的时候,就像开着全天候的观察仪和计算机,自己则绷着像一张弓,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全在对手身上,像草里爬着的豹子,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浪费自己的精力和体力,务求对着对手的弱点,发动攻击。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
这个状态,是陈澄前世在羽毛球上领悟到的最后一个小境界。进入到这种境界的时候,陈澄自己是忘我的,享受的——享受的是全身神经的应激性调用,和击敌于半渡的筹谋爽感。
这个状态,也是陈澄前世领悟的各种花活儿集中上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