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班同学专注的听第二遍的时候,陈澄袅悄的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开了后门出去了。
这样就算他们作死要听他唱的‘Sound of Silence’,自己好歹也有不在场证明,至少不至于现场承接那一坨一坨的眼光。对己公开处刑前,自己先劫个法场。
他先在这楼层晃了晃,在每个班旁边呆了呆,判断一下他们班这台录音机音量的穿透力。似乎对面1班受灾较重,不知道这会儿肖贝贝有没有听到,脸是红的还是黑的,还是在沾沾自喜。
他也没好死不死的又跑到对面一般门口堂而皇之的观摩一下。那对肖贝贝,就不仅社死还来鞭个尸了……
一层四个班都晃了一圈儿,面对其他班出来的同学他还得伪装成个没事儿遛弯儿的,陈澄觉得自己实在有点搞笑……老孙头这是作孽啊。
然后他终于把自己藏进某些正常的人流走向去了一趟厕所。
陈澄他们学校的厕所是设在从教室区到中庭塔的走廊中间,而等他从厕所出来,就看中庭塔那端的尽头,有个熟悉的背影弯腰扶着栏杆。
跟跳楼前思考人生如戏的那种背影差不多。
虽然陈澄知道这家伙铁定不是去跳楼的,跳楼也不找二楼跳啊,虽然就这货的运动细胞而言,二楼也能摔他个半残。但是这个姿势……又没人旁观这是又摆的哪门子酷?
于是陈澄也不回班了,而是走到那个身影旁边。
那人身材颀长,头发也较普通高中学生留的长,留成个三七分,胳膊肘趴在栏杆下面,塌着肩,嘴里面叼着一根儿不知哪儿来的铅笔糖,跟上辈子这货叼烟的姿势有点像,正望着下面若有所思。
“你这搁这儿琢磨啥呢?这下面有啥好看的?”陈澄搭话询问。
这个栏杆是只有二楼才有的栏杆,下面就是一楼挑空的中庭,二楼这层的楼顶上有个漂亮的大吊灯。这种吊灯,在那个时代的冲城,哪怕是宾馆或者商场里都少见,只不过跟他们中塔的电梯一样,奏是个摆设,以至于陈澄整个前世,竟是一次也没见这灯开过。连冬天他们教学楼为了保暖,单侧楼梯封闭,只留中厅大门的时候,晚上放学,中庭也是乌漆嘛黑的。
舍得装吊灯,却不舍得花电费。
“没看啥。不知道作文儿咋写啊……”这身影倒也对陈澄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也没把视线从无意识的望向楼下而转向陈澄,只是从容的回答道。
而陈澄倒是有点惊讶,这货小时候有这么自来熟么?他上辈子怎么没觉得?要从他嘴里撬出一两句话来挺费劲的。
不过更费劲的是从他嘴里撬那种要命的歌声。
“你怎么……没在班里继续听了?他们放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