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陈澄拿起了剪刀。却没着急马上去剪。
他拎了班里的拖布桶,到厕所接了小半桶水回来,从金三平身边经过的时候,特别有冲动问他这会儿桌膛里有没有纯硫酸,硝酸也行。
都自带强氧化,能把纸面碳化。那味儿就最地道了。
但陈澄还是忍下了那种冲动,不能在行动上鼓励犯罪。但是哪怕是做珍珠翡翠白玉汤,没有调料怎么行?
于是陈澄把桶放在自己座位旁边,又到后面书案上拿了那瓶墨汁,倒了小半瓶进去。
然后,陈澄把那个盒子拿起来,跑到旁边交给张阳,在张阳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陈澄回到自己位置上,拿起一封信,连着信封一起,一剪子一剪子,当起了人肉碎纸机。剪一堆进去,还拿后面一根拖布杆搅了搅。
可能天生就是个厨子命,不是烧那就得炖。
不是白菜帮子么?那就一锅炖了,也别分你我他了。
不管是谁的深情谁的厚意,此刻都稀碎于那一桶黑水,泡了,玷污了。小半瓶墨汁,虽然稀释了,看上去上色效果依然不错,堪比老抽。
而那厢张阳也把那盒子打开一个角,掀开一条缝,又单纯用指头伸进去拨拉了两下,转过头看向陈澄,摇了摇头。
各科课代表刚刚看陈澄,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会儿看陈澄跟个变态似的,在那里不厌其烦的一剪一剪,把一封封信剪成碎末落入水中,脸上似乎也像个变态一样露出餍足神色,古有褒姒裂帛,今有陈澄碎纸。不同的时代,同样的变态。
着实是没眼再盯着了,课代表们才又开始忙忙活活,该收作业的收作业。
最后一封还挺厚,陈澄每一剪子下去,练得都是指力。陈澄边剪边腹诽,这帮小姑娘这会儿流行去文具店买那种花里胡哨的信纸……要是普通稿纸哪怕是复印纸,这个厚度应该也没那么费劲。
唉,如果这信是哪个隐藏富婆写的,里面直接夹了张银行卡?那这信我是剪呢?还是剪呢?
虽然心里这么打趣着,陈澄手上却没停顿。直接把这信跟前两封一样处理。碎片大小也仿佛,丝毫没因为这封厚,碎片就剪的大了,刀工配上这一桶水,端的极平。
剪完之后,陈澄拎起桶,把一桶黑水倒进了厕所。
要是还有好奇宝宝想玩儿拼图游戏的,那就马葫芦(下水道)见吧。
把桶放回班级后面,陈澄又到张阳那里,拿起那个盒子,开了的缝朝原样按了按,把剪刀还给马小喵的时候,又跟她要了一节不干胶贴上。
然后就把这个盒子,放到了他们班走廊外面的窗台上。
东西放到窗台上,陈澄拍了拍手,回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