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朵白莲花用指尖捻起一根棉签,然后碘伏只蘸了一个棉签头,然后用那个棉签头在他哥们儿的伤口上蜻蜓点水。边点还边问他哥们儿疼不疼。
知道的她是怕弄疼人家,不知道的,以为她在修复破碎文物呢。
陈澄当时看的颇为不耐,心说……这是让你消毒的,就你这慢慢腾腾的在这儿亲密接触……伤口上那细菌都有丝分裂好几代了好么?
正确的消毒就是要满蘸碘伏,大面积满涂,消毒面积要比伤口大一圈。一茬棉签就只能涂一下,切忌一根棉棒反复涂抹,不是抹腻子。涂一遍,换干净棉签沾碘伏,再涂一遍,一般至少涂两遍。
主旨就是一个过度。过度用药,过度面积。
但肖贝贝却是用手擒着陈澄的手,半天没下签字,她在观察陈澄的伤口。
陈澄心说这看啥呢?看画呢?
然而肖贝贝就这么细盯着,看了半天,陈澄看她觉得她都快对眼儿了。
突然,肖贝贝原来举着的棉签,交到了她原本擒着陈澄手的那只手小指缝中夹着,而腾出来的那只手,则向着陈澄其中一条伤口捻去。
大拇指食指,略长的指甲尖端,圈成了一个人肉镊子。
而这个人肉镊子,真就在陈澄那个伤口上面抠呀抠,拽出一根木刺来。
原本陈澄在她抠的时候,还一阵一阵的刺痛,然而看到她拽出的那个足有半个指甲长度的木刺,陈澄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如果她或者吴猴儿那个大大咧咧的货,上来直接就用棉签蘸碘伏胡噜,我天,这根刺儿十有八九会再往里捅两下。
二次伤害啊。
“你说你也没多买瓶酒精……”肖贝贝把那根刺拔出来之后,又把所有伤口都看了一遍,抬起眼睛剜了陈澄一眼。
“你这应该先清洗清洗伤口,然后再用碘伏消毒的……啥也不懂……”除了用眼睛剜,嘴里还不断念叨。
然后肖贝贝就用标准的消毒手法,把陈澄的伤口用碘伏涂了两遍。
用过的棉签扔一地,陈澄突然间觉得肖贝贝这手法……就还挺大气的么。
然后陈澄的左手,就明白儿的变成了一只黄掌。黄登登的。
这消毒消的,就真挺过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