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他俯下身子,快步冲过了石牌坊。
石牌坊后面有一条没有直接进村的沙石小路,少年沿着它走在村庄边缘。这条沙石小路有五六百米长,尽头是一个坡地上的大院子,院子围墙是用木板、铁丝扎成的篱笆墙。院子大门前有两棵高大的哨兵树,已经有些稀疏的树叶在寒风中哗哗鸣响,厚松木板做成的大门上还贴着两幅已经褪色到看不清图案的门神画像。少年走到院子大门前,里面传来了犬吠声,但旋即犬吠变成了大狗的呜呜声。一会儿,一位穿着红毛线衣的中年妇人打开了大门。
“安宁,我们的孩子。”
“连山叔叔在吗?”
少年低低地问了一句。他把双手插进使劲往他身上挤的大黑狗厚厚的颈毛里,和大狗亲热着。
“在等你了。唉,脏猴子,头发都成了鸡窝了,一会要去好好洗个澡。”
中年妇人接过少年背上的双肩包,带着笑意看着少年。
少年有些腼腆地应了一声,便向院子东边的一间平房跑去。
这是一间木梁柱红砖平房,有一百平方米左右,只有一个房间,窄窄小小的窗户,高高的拱梁。说是房子,其实这就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厅堂。当少年推开沉重的铁皮房门时,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呛鼻而来。房间最里面的几张椅子上,除了叔叔连山以外,还坐着一位身穿宽松的灰外套的中年男人。
“连山。”
少年叫了坐在椅子上的连山一声,眼睛却看着另外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安宁,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西川铁胆。他是为你而来的。”
那穿着宽松灰外套的中年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青筋暴露的大手、饱经风霜的面容。当这位中年男人向少年伸出手来时,少年明显感觉有点怯懦。他们的心识在一瞬间碰触了一下,少年从中年男人身上嗅到了傲慢和虚伪,中年男人也从少年身上嗅到了防御与排斥。
“你就是安宁吗?哈哈,太瘦弱了,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小子,不肯跟我握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