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那位故人没有我的电话,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给他留电话,我是用固定电话打给他的。我估计现在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他告诉我他会在中午前赶回寺院。我们进去吧,我们也不能在没人的野外久留,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那位故人让我们尽快进寺院,混在人群中最安全。他说寺院的住持和主要几个和尚都很可靠。”
安宁嗅了嗅空气:
“姑姑,我总觉得这里的氛围不太对劲。”
“安宁,你嗅到危险了吗?”
“没有,姑姑,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寺院周围的山上有点人体的汗臭味。”
“噢!那我们更应该混入人群中。这样安宁,你我分开,我先进去。你一个少年进佛寺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符文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在安宁脸上又涂抹了一会,然后说道:
“我的水平有限,只能帮你把年龄加几岁。你现在看上去应该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
安宁心不在焉地冲着符文做了个鬼脸。
“我先进去,你就在附近像个茫无目的瞎转悠的小混混那样先转一会。”
安宁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做了个鬼脸。
将鹰亮着破锣嗓子一路上和两个黑武士边打边行。他人虽粗犷但极精明,几十年的江湖生涯和武功修为让他变得胆大心细,富有智谋。他知道今晚他的角色之重要,如果他不能将小石桥河对面埋伏的敌人吸引过来,安宁和符文便不能安全过河,所以他不顾自身安危,故意走走停停,一边和两个黑武士缠斗一边倾听、观察、嗅探、感觉着敌人的动静。渐渐的,小石桥对岸埋伏的四个黑武士也向他追近,逐次加入了战团。激战中将鹰虽然砸伤了两个黑武士,但他自己也几次被黑武士的刀风伤了肩膀和脸颊。
就在将鹰渐感不支有些头晕的时候,夜鹰群终于来了。原来他左臂上的“鹰王”去招回了已经惊散的鹰群。在将鹰有些模糊的视线中,那“鹰王”飞抵将鹰头顶,在将鹰头上落下一泡鸟粪,温湿的鹰粪重又激醒了将鹰的斗志。
上百只大大小小的夜鹰分成了六组,紧紧缠住了六个黑武士,掩护将鹰撤离。在黑武士刀锋荡起的气流中,它们像与海浪搏斗的海燕一样,勇敢地在刀风中上下翻飞,嘎嘎而鸣。从它们激昂的鸣叫声中,将鹰听到了他渴望的信息,符文和安宁已经安全过河,进入了森林。
一只,又一只夜鹰被黑武士的刀锋所伤,坠落在黑暗中,但鹰群仍死战不退。将鹰终于冲出了黑武士的包围圈,他大笑三声又大哭三声,渐渐地他将黑武士甩在了身后,进入了峨眉山大山之中。
“哎!妹妹你大胆地向前走哇,向前走。哎嘿呀哟,冬天的大道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哇。哎嘿呀我的娃呀,哎嘿呀我的鹰呀,哎嘿呀黑鬼王呀,哎嘿呀小妹妹呀……”
只有五只夜鹰(包括夜鹰王)最后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