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又惊又怒,急令属下成阵,欲以军阵之势将陆停云留下。
陆停云手中宝树一刷,那来势汹汹的兵煞之气立散。她虽说来历不凡,可此世修行只愿积累功德早日脱劫,无意与朝廷结下因果,更不欲伤人。那校尉身上有一道烟霭龙气,只怕是宗室子,若是伤了他去,只怕麻烦不断。便只将手中尊胜河子果枝拂了一拂打散军阵,飘然而去。
夜游神率阴兵上前查看,正要将那遁光拦截,却见城隍庙中飞出两道神光阻了自己一阻,那驾遁光之人微微点头,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神光中走出两位皂衣阴神,正是城隍座下文武判官。
文判官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祸事了,那人来历非凡,不是历劫的仙真便是转世的神人,如今遭人轻慢,却不知又要惹出什么乱子!若真要闹将起来,你我兄弟却要如何交差!”
那武判官神目如炬,远远望了望那队玄甲黑骑,沉吟道:“不至于此,左右翊卫乃是天子近卫,巡查河道以备天子亲临是应有之义。那人做水陆道场超度亡魂,自是个心善的,当不会为此事大动肝火,你且看那左右翊卫无一人受伤便知了。”
文判官见众黑甲兵士未有丝毫损伤,心中微定。
“那人不追究是她心善,如此施为必会折损气数,不若我等从中转圜一二,了了此事?”
那武判官却劝道:“莫要弄巧成拙!我知你是好意,可如此一来受这因果的便是你了,你岂知那校尉是个明白人?会感念你的好处?”
文判官听了不由心生恻然,天子近卫多是勋贵之后,自然心高气傲,可不是要远着些?自己真是昏了头。
再说了,他们也是听令而行,那折损的气数多由朝廷承担,漏下去的那些也有各自家族族运庇佑,真正要落到他们自己头上的少之又少,又何必自己为他们担忧?
当下便消了此心,将此事匆匆报与城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