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让树林的午夜变得无比明亮。
“咳咳!咳咳咳!”
银灰色的装甲像一个加热后的铁皮罐头在地面无规则滚动。
此时这装甲的两只手正在无序地挥舞,直至触碰到某个特殊的开关。
芙兰变化而成的头盔“唰”地弹了出去,直挺挺撞在了破损的维生舱上然后滚入周围的树林。
装甲的胸口向前敞开,露出了带着劫后余生表情的菲涅尔。
他的能力早在受到冲击时便已经中断。
他并非什么能够忍受剧烈疼痛的人,在受到冲击后,虽然装甲为他抵御了绝大部分的能量,但菲涅尔仍然因为装甲内部空腔产生的共鸣而感到剧烈的眩晕和恶心。
他短暂失去了听力,双眼也完全看不清周围的东西,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似是已经移动了位置,完全无法让身体正常运转。
好不容易解开装甲桎梏的他只能像一只野兽一样爬出来,半趴在地上呕吐着胃酸和血液的混合物质。
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傀儡师苏小谷此时完全没有苏醒,崭新的维生舱如棺材一样毫无反应。
而信标则是被刚刚的爆炸声和“咚”的撞击声惊醒,一把推开了维生舱的盖子,仿佛揭棺而起的死尸,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是否缺少部分零件。
她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撞上了自己的维生舱,只是听声音觉得这破铜烂铁救了自己一命。
至于时谨则是趴在地上,身上背着王枭,两人全部陷入了昏迷。
此时此刻,菲涅尔小队迎来了史上最重的一次损伤,如果时机合适,一只第一能级的绿茧异兽就能够将他们团灭。
信标很快整理好了自身的状态,看着昏迷不醒的、半死不活的、不太完整的队友,她自动担任起了临时队长这一职务。
信标很快确认了几人当前所处的位置。
长达一小时的狂奔让几人走完了之前一天多的路程,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此时他们已经能够看到远处那些枯黄的草叶。
爆炸产生的火焰引燃了周围的几十棵树木。
这些异化后的植物似乎还没有学会怎么样使用水救火,只能在火焰中不断颤抖着舞蹈着,仿佛神秘奇诡的仪式或者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