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凡纳斯的《第九小调》,《第九小调》以温柔为主,这是在1882年的时候,凡纳斯在莱恩河畔遇到了一位少女,然后……”
“嗯。”
“这是芬兰著名民谣,由贝尔特亲自改编,在十八世纪初,非常流行,之前在维也纳最大音乐厅里演奏过,名为《山间少女》,翻译名为……”
“好,弹给我听听。”
“这是卡司特的钢琴曲,在十七世纪初,曾经常用的钢琴曲,名叫《黎明》,他的寓意很简单,传闻卡司特在最艰难的时候,创作出来的谱子,创作出来以后,卡司特就彻底聋了,所以,他只弹奏过一次,而且是在自己听不见的情况下弹奏出来的……”
“卡司特?聋了?《黎明》,好,我听着……”
“……”
“……”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舞台。
舞台上,只有两个人,陆远和王矜雪。
舞台下一排排座位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王矜雪的声音在这个巨大的舞台里很清晰,仿佛,有一些回声。
这种回声伴随着下方空荡荡的座椅,再配上一丝闪耀的光芒,竟然显得无比的诡异。
王矜雪介绍这些钢琴家的时候很认真,每介绍完一个钢琴家以后,她都会弹奏这些钢琴家的代表作品。
这个世界上一个个耳熟能详的钢琴家的生平,包括创作背景伴随着一首首钢琴曲传入陆远的耳畔里,他集中了前所未有的注意力听着这些钢琴曲里的每一个音符,每一丝和弦,每一次转音都不放过。
他希望能找到一丝能唤醒心中的旋律的那一把钥匙。
王矜雪很认真地弹奏着,每弹奏完一首以后,她都会停下来看着钢琴谱,然后帮陆远介绍起了下一首,每次弹奏之前,她都会用一种很担忧的目光看着双目泛红,状态好似走火入魔一样的陆远。
此时此刻的陆远让她无比陌生。
仿佛……
换了一个人一般。
“你还好吧,要不,我们先停下来?”
“矜雪,没事,我还行!”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逼自己,毕竟……”
“没事!矜雪,继续!”
“好。”
陆远摇摇头,眼睛越来越红,有一丝汗水从他的额间渗出来,但他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听到这两个字以后,王矜雪沉默了。
他继续翻开下一首钢琴曲,继续默默地弹了起来。
钢琴曲回荡在这个大厅里,一遍又一遍。
时间一点点过去。
就在王矜雪弹完《雪中的尼尔河》,准备换下一首的时候突然听到陆远握着拳头低下头。
“不对!不是这个声音,不是!”
“啊?”
“矜雪,我突然意识到不是这个声音,不是这架钢琴的声音,这架钢琴不管怎么弹,好像都不是那种声音……”
“那,换一架钢琴?”
“嗯,另一架,继续弹《雪中的尼尔河》……”
“好……”
“……”
“……”
“不对,也不是这个声音,这里的钢琴,好像都不是,都不对,声音有问题!”
当陆远再次听完钢琴曲以后,他摇摇头。
随后,他抬起头站了起来。
“我需要,一种很很沙哑,就是那种,那种很,无法形容,但却又非常饱和的声音,这种声音怎么说呢……嗯……需要一架钢琴!”
“……”
……………………………………
傍晚。
夕阳西下。
穆斯特丹音乐厅门口围满了数不清的记者以及西班牙著名的音乐家们。
一辆辆警车围着整个演奏大厅,警员们警惕地盯着远处那些汹涌的人潮,随时准备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
甚至,头顶上还有三架直升机正巡逻,每隔几分钟就报告着这里的情形以及注意点。
这段时间对整个西班牙来说都是非常特殊的日子。
所有的人都盯着演奏厅的大厅,或是紧张,或是期待,或是激动,或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