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措强忍着惊慌,捂住胸口给自己顺气。
——改变外表浅呼吸,加深呼吸,吸气慢而深,用力向外呼气,吸进大量空气,使呼吸肌放松下来,消除疼痛。
然而她胁下的肋骨不给面子,是真疼。
眼见着那汉子走近,她紧紧攒住拳头,绷紧了神经。
没想到那个撞倒的老人先扯起自己。“后生没长眼睛啊。”身上一股又馊又臭的味道,附带着浓重的酒气。
她愣了一下,她的第一反应,这是个有钱人?
不怪她没有见识,在白家躺炕一动不动的时光里,她用尽全身力气去听外边的动静。附近的百姓居民愁苦生计,家家存的粮食嚼头都不够,更没人拿黄粟、高粱酿酒。
这老人身着褐色长衫,衣襟皆是酒渍饭渍。一脸蜡黄,连同着抵在胸前的细长胡须也是黑中显黄。他眼睛周围的皮肤层层叠叠耷拉着,显出许多的褶子,说是百龄高寿都行。
“对不住,走急了。”她慌忙道歉。
老人的力气极大,扯起她的衣襟。
她被提了起来,忍痛倚墙站立,却也松了口气。老人叫她后生,说明醉的分不清男女,这不是个老流氓。他一身力气,看来哪都没伤着,也不是个碰瓷的。
那汉子说话间也走到跟前,他和她当天穿越的样子一样,发出嘎嘎的笑声,一味横拉硬拽。
阿措被摁倒了。
吱啦一声,袖子扯出了三寸长的口子,她对那夜的教训记忆深刻,不敢使劲摆脱,触及伤处加重伤势,只能顺着他的力道,由他拖着。
她被拖出一丈远了,挣扎地去掏怀里的东西。
虽没有前世贴身藏着的□□,但她时常揣着个磨尖的石头。
她在算戳中这汉子太阳穴的概率是多少。
似乎没多少。
“
往哪走!“”这时老人不干了,撒起酒疯胡搅蛮缠的劲上来,扯住了她的上半身。
她身上左右两股劲绞着,胁下脆弱的骨头眼看就要发出声响了。
“傻大个儿,你往后看!”
只听得“嗖”的一声,她在疼痛之余,打出去的石头只是擦了那汉子的头皮。
那汉子怒了,蛮劲上来,两只手像钳子似得去掐她的喉咙,生生要将她的脖子分离。
她叫了一声。“不许扯我的骨头!”两腿乱蹬。奶奶的,她这身伤好不容易要好了!
“傻大个儿,没骗你,你没发现同伙没跟过来吗!”
他真是傻,这次又听话往后看了,但阿措确实没骗人,巷子里真的空无一人。
他咣咣咣咣地跑回去……
阿措瘫在了地上,吓都要吓死了。
她猛烈咳嗽,庆幸骨头没有二次断裂……只是怎么自己另一条腿被这个醉老头拽着还不松手呢reads();。
“这位老爷,我没想走,您可别拽了。”
她向巷子口望去,外边静悄悄的,透着诡异。
“我送老爷您回去,让家里人瞧瞧,哪儿受伤了没?”她拍拍膝上的土,扶着腰去搀这老人。哪知那老人又演另一出了,甩开她的手在地上莫名其妙地画圈圈,嘴里念叨着:“割之弥细,所失弥少,割之又割,以至不可割……”
她被甩了一个趔趄,疼得龇牙咧嘴。
……
异世的天空在她的头上方,天空的颜色和前世并无不同,然而这里对穿越人士是不是太不友好了。她就是上街寻白明简,怎么还能寻出祸事来?
这外边的人再涌上来怎么办?
她一向百无禁忌,但这些天她倒霉的都快怀疑人生了。
街市拥拥攘攘,里外三层聚集了许多人。只见有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被当街打得鬼哭狼嚎,发髻上的牡丹绢花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