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长花纹的狸子!”
他不由哑然失笑reads();。
突然心中一动,他望着白家主仆消失的山林子尽头。清风吹叶,风声在树巅飒飒而鸣。
原来这两只作假的花面狸,从一开始就是白家主仆用来酬谢自己的。
从未有过的离别情绪,在他这个粗壮汉子的身躯里扩散开来。
白明简和阿措自然没那么潇洒,别说白明简了,阿措的原身也没在山林子走过,这逃窜的样子堪称连滚带爬。他们将将躲过程家家丁的眼睛,伏在草丛里不敢跑出来。
这会儿已是晌午,日头从云里出来,天儿不那么冷了。俩人趴在地上,倒还不算难捱。阿措从包袱里抽出两只狼皮筒子,垫在他和自己的腰腹上。
“程二郎,从丰县收来的。被虫子嗑出许多的窟窿卖不上什么钱,我缠了他许久,昨儿晚上……”她正说着,只觉得这狼皮筒子里硌着她的肚子了。
她把手掏进去,摸到了些碎块。“我看程二郎做生意也不怎么样……他都不检查检查……”
白明简已将碎块自行取出来了。“是银子。”
两人将银子拢在一处,差不多有六七两那么多。
他俩相互看看。“他这是送给咱们的?”两人不由回忆起程二郎的财迷样儿,他事事都是笑脸迎人,唯独钱财上面着急。
“他晓得咱们走吗?”
两个人都不知这人从哪晓得的。她和程二郎的买卖交易,自然她是清楚的很。程二郎返还的钱数,可说是将她买的东西打了个对折。他把银子送给他们,那可着实心意到家了。
“咱们以后还他的钱吧。”
阿措嗯嗯了两声,自家少爷还如以往一样,不肯占别人的便宜。“这人来人往的,有分离就有重逢,以后定能再见面的。”
程杰江在府衙里头的曲廊内,焦班头正与他说话,说是明日一早谢灵松就要回去雍州了,谢灵芝也将同日前往。
焦班头一脸郁结,这几日没有上官再来柔玄镇,又未听说有人暂任府尹,实在没人来主持收税事务了。可偏偏他手底下的差役们却觉得是得了机会,又在街上大肆收税,都不听他这个管事的。
程杰江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个焦班头也是滑头,这话分明是将自己摘了出去。可底下人必然也给他添了孝敬,他们相处三十年了,都知道彼此的算盘打的最精。
而和程杰江不同的是,焦班头甚是喜欢装糊涂。
果不然,焦班头说道:“程讼师,你这把人就逮进大牢里,纵然是那人不长眼睛,也得给外人一个说法才是……”
程杰江着急去牢里审人,偏偏焦班头要过来缠他。
“甭管是谁来当咱们的县太爷,那官家多看我程某一眼,就绝不敢为难你半分。”
焦班头笑着让开了路。
柔玄镇的差役仍没有逮到赵庆,这让程杰江很是戳火。他亲自来审赵庆的喽啰,这一听更是恼怒了。
原来赵庆在府衙里也有认识的人,他要人去追的时候,早就得到了消息跑了。他恨不得将府衙里的禄蠹饭袋个个掌嘴,平时要他们贪财好办事,如今倒是套住了自己。
在审人的时候,他又添了一肚子火。采石场的喽啰们都很诧异地问。谁得罪你了,找谁去,抓他们做什么reads();。
他拿出宋三的理由,他们更说这是白家那个后生的事了,与他们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