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瞅了瞅崔氏,崔氏瞅了瞅儿子的媳妇。
“咱家里头就二少爷能跟那孩子处的来,我们两个老婆子日前把话说的狠了,再找那个孩子说这事实在臊得慌。你就走一趟吧。”白明简在白氏宗祠的那顿叫骂,简直就是将白侯爷的脸面往地上踩。刘氏也是个人前牙尖嘴利的逞强之人,但她自认自己比白明简惜命。
朱平治的媳妇姓何,老实巴交的小媳妇,哭丧着脸出了门,犹豫着先来找朱平治了。
……
穗儿被抬到白明简面前一身污秽,臭不可闻,先前如同闺阁小姐的好模样,再也看不出来了。
“表少爷,表少爷!”她激动地扒着他的腿。
白明简淡淡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话。”
“表少爷,奴婢只能说给您一个人听。”她的眼神癫狂热烈。“老太太的财产是留给您的,奴婢藏了,没让朱家的主子奶奶们看见,奴婢只能说给您一个人听。”
在场的刘氏、崔氏和朱平治夫妇愕然地看着白明简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刘氏杵了一下朱平治的媳妇,他媳妇无奈地给朱平治使眼色。
“我母亲和婶母不甘心被这个恶婢摆弄了这么久,心有不甘还想从她嘴里套话出来。明简,你就听听她说什么吧。”朱平治苦笑道:“经了上次的事情,长辈们后悔不迭,怎么再会疑心于你。你这般避嫌,那就只能由表兄表嫂代替着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朱平治和何氏当即就要行礼,白明简快步回到穗儿身前。“你说吧。”
朱平治了然一笑,摆手让众人都出了院子。
……
柳杉在朱平治的书房坐着百无聊赖,方才朱平治被何氏唤走了,他本也想趁机告辞的,朱平治连遣了几个小厮过来留客。
他受不住死坐在那里,到各处闲耍。柳杉与朱家的交谊深厚,家中仆人也不当他是个外人,见他不进内宅,就由他自便了。他走走逛逛,没想有个冒失的丫头直接就撞了过来。
他定睛一看,竟是阿措。
“你怎么从二门出来了,朱府就由着你这般跑来跑去,不懂规矩!”
朱平修在垂花门那儿探头,气冲冲的,似是要找阿措的麻烦,但是见着柳杉,不知怎么反而缩回去了。
柳杉正觉得奇怪,阿措整理了衣衫,端端正正给他行了个万福,眉开眼笑地说道。“柳大爷,我正要找你去呢。”
……
他望着阿措手中的银鎏金錾花脂粉盒。
盒子颇大,是普通脂粉盒的三倍。
\"你要把这个脂粉盒卖给我?卖给我五十两银子,还是因我在宗祠前帮了你家主子的忙,你替我省成了五十两银子。\"
“嗯,嗯,半价。”
柳杉忍着性子打开了脂粉盒,他用小指挑了点里边的粉末,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就是紫茉莉花籽碾碎做的吧,没有蒸降花露香,外边连着你这个脂粉盒子卖不到三钱银子,你这是杀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