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竟然卷起袖口,亲自与宋观舟净手。
看到十个手指本该葱白玉润,如今却顶着没长多少的嫩甲盖,莫名有些心疼,“往日也是我的不对,而今你也受了苦,我夫妻二人收敛脾气,好生过日子,莫要再闹。”
宋观舟打了个冷颤,手指头一缩。
当然缩不及那双有些微凉的大手,“观舟——”男人的嗓音中带着些无奈,宋观舟咳嗽一声,还是抽回了手爪子,尴尬的摸了摸长辫子,“吃饭,吃饭!”
忍冬在门外偷窥,急不可耐之余也不能自己亲自上,尤其是少夫人生涩的抽回纤手时,她急得无声跺脚。
经历过萧家内院的培养深造,以及在国公府内院败北到了庄子上,忍冬才是真正的知道什么是对女人最为重要的东西。
尤其是宋观舟这样的富贵少夫人。
定然是郎君的宠爱。
可惜白日里同宋观舟说得再多,也改不了饭桌上四少夫人的任性与清冷。
裴岸倒也不生气,反而还挥退了忍冬和莲花,自己给宋观舟布菜,此刻翩翩君子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诱着宋观舟言语闲谈。
问了手,又问了脚。
问了新制春衫,又提了头面首饰。
往日喋喋不休的娇妻,如今却变成了不谙情趣的二愣子。
勉强答了几句,开始嫌烦,索性懒懒的只用点头摇头,糊弄着裴岸。
直到裴岸无奈浅笑,冷不丁说道,“既如此,今夜我歇在房中,如何?”宋观舟一个不查,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片刻才反应过来,凤目怒瞪,赶紧摇头,“那是不行。”
裴岸乐了起来,“你较往日更为可爱。”可爱的反义词——可憎,宋观舟低垂眉眼,不以为然,复又抬头时,冷不丁的问道,“金拂云,你认识吗?”
原着里,裴岸只是与她少时相处,直到外放出京做官。
裴岸布菜的动作停了一下,“如何提起拂云?”
拂云?他娘滴!她就说这二人有奸情不是?!宋观舟眯着眼,看裴岸如何解释时,孰不知这副表情在聪慧的裴岸跟前别有新意,他忍不住揉了一下宋观舟松松垮垮的发髻,“果然是个醋坛子,若是拂云的醋你也吃,那这天底下的醋都不够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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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
宋观舟一摇头,甩开了他的大手。
裴岸哪里见过这么傲娇却又带着羞涩的娇妻,如若宋观舟知道裴岸心里的想法,只会觉得男人的趣味真他娘的低级。
好端端热烈明媚的爱,男人唯恐避之不及。
非得婉转矫情,男人才觉得个中滋味撩人心弦?
眼看着宋观舟星眸圆瞪,只待他说出什么,裴岸想到此处,更是闷笑起来,“观舟,你的四郎唯有在你的眼里闪耀夺目,旁的女人可未必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