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阿鲁还没来催,裴岸并来了兴致,效仿古人做闺房描眉之趣,可宋观舟玉面上带着五分质疑。
裴岸拿着炭笔道,“我丹青上头有些造诣,莫要小看。”
宋观舟身形不由得往后一仰,“不是一码事儿,忍冬才与我画好,你莫要添得乱来。”
“怎会?信我一次。”
眼前郎君,面如白玉、目如悬珠,齿若编贝,顾盼磊然,宋观舟难以抵挡,兼之裴岸这般软声说来,她半信半疑,“那你手莫要抖。”
裴岸欣然应好。
可拿了炭笔许久,也不见笔落眉间,宋观舟双眸紧闭,迟迟不见裴岸动静,不由得睁开来,眼如秋水,“四郎——”
裴岸摇头,“眉已经描妥,我再添笔形同画蛇添足,反而不妙。倒是——”
“嗯?”
裴岸也不说话,在妆奁漆盒之中寻了胭脂水粉,又拿来茶盏,各样挖了些进去,和上净水,搅在一处。
“莫急,待我与你描个媚子。”
“媚子?”
宋观舟不曾听过,当裴岸沾了调出来偏桃红色胭脂的毛笔落在眉宇中间时,方才了然,“四郎竟是描花钿。”
“闭眼。”
气质干净清冽的男子俯身,与宋观舟轻轻描了五瓣桃花,左手轻端宋观舟下颚,远近观瞻,“一气呵成,甚是不错,观舟瞧来。”
言毕,亲自端了柄镜来,宋观舟接过来一看,不由得莞尔一笑。
“果然不错,栩栩如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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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来催,忍冬拿来妃红金银线绣花鸟纹云锦披风,伺候宋观舟穿上。
“这里三层外三层,今儿怕是要闷热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