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会儿紧握着碧哥的手,一会儿又转向汪明远,像捉迷藏般忽然又抓住赵羽,滔滔不绝地表达对华夏飞速发展的敬佩,对华夏文化的浓厚兴趣。他还饶有兴致地讲述了自己先前访问华夏时的种种趣闻轶事。赵羽心中暗自嘀咕:这国王讲话就讲话,怎么还上手了呢?
汪明远依旧保持着他那副无懈可击的社交面孔,而碧哥在酒精的温柔催化下,舌头开始变得活跃起来。他对这个他脚未曾沾染的伊斯维亚王国赞不绝口,大谈特谈这里纯朴的民风和宛如画卷的风景,仿佛这里是他多年的梦境归宿。他还不忘提到传闻中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国王,称今天能有幸亲眼见证,实乃生平大幸。在这互相捧臭脚的氛围中,碧哥和伊利亚斯国王谈得兴起,话题从天南聊到地北,直到夕阳染红了天际。
赵羽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踢得碧哥一个踉跄。碧哥收到赵羽那凶狠的目光,这才恍然大悟,忙清了清嗓子,转向伊利亚斯国王说:“陛下,关于宇宙的奥秘,咱们改日再深入探讨吧。眼下,治病要紧啊!”国王伊利亚斯也如梦初醒,“是啊!是啊,看病要紧,看病要紧。”
伊利亚斯领着赵羽三人来到自己的寝宫。赵羽取出一条精心准备的红色丝线,正欲为伊利亚斯系上手腕,却听国王笑道:“哎呀,这便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吧?贵国古代的男医为了避讳男女之嫌而想出的妙法。不过,孤乃堂堂七尺男儿,不拘泥于这些小节。张神医,你尽可直接为我把脉。”
赵羽与碧哥对视,心中暗自叫苦。碧哥却轻笑出声,答道:“陛下,您是尊贵无比的九五之尊,直接接触总有不敬之嫌,还是丝线为宜。”伊利亚斯摆手道:“两位远道而来,便是贵宾。我是伊斯维亚的国王,并非你们的君主,不必过分拘礼。”一旁的汪明远插话道:“正是,医者只识病患,不分贵贱。”赵羽暗自埋怨他添乱,眼珠一转,对伊利亚斯说:“实不相瞒,我师傅他有点小洁癖,这并非因陛下身份,纯粹是他老人家太过矫情……讲究。”伊利亚斯闻言大笑:“原来如此,是在下冒昧了。那就有劳小赵先生了。”
赵羽一边将丝线系于国王手腕,一边轻轻拉着丝线朝碧哥走去,他的神情逐渐转为凝重,似乎已从脉象中察觉到了什么。碧哥见赵羽已至身畔,仍紧握着丝线出神。他轻咳一声提醒:“小羽,把丝线给为师吧。”赵羽这才回过神来,朝碧哥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丝线交给了他。
碧哥故作神秘地闭目,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号了约莫三分钟脉。突然,他眼睛一张,神采奕奕地起身,对伊利亚斯郑重宣布:“陛下,你的病症我有把握治愈。”这一语出,伊利亚斯与汪明远不禁同声惊呼:“张神医,此话当真?”碧哥从容一笑,答道:“自然当真。陛下所患不孕之症,虽复杂些,但在我华夏五千年中医的深厚底蕴面前,并非不可解。我有十足信心,能助陛下延续血脉。”伊利亚斯眼中闪过希望之光,感慨地说:“我始终坚信,中医之博大精深,绝不输于现代西医。”
伊利亚斯正心潮澎湃,忽然,门外传来的低语打破了这份宁静,“陛下,卡西米尔亲王紧急求见。”伊利亚斯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他能有什么要紧事?”门外之人答道:“亲王并未透露详情,只言有至关重要之事需面见陛下。”伊利亚斯沉思片刻,终是开口:“让他进来吧。”随即转向碧哥,歉意盎然:“舍弟唐突,两位海涵。”
碧哥淡然一笑:“陛下言重了,既然陛下有要事在身,我们便先行告退。待我回去后,为陛下配几剂良药,还请陛下按时服用。”伊利亚斯颔首:“劳烦神医了。”
话音刚落,伊利亚斯朝门外唤道:“来人!”两名侍卫应声而入。他下令:“好生护送张神医与赵先生回府休息。”赵羽与碧哥方步出门,便见卡西米尔·艾尔·诺瓦大步流星而来。他目光扫过二人,开口道:“两位这是要离去了?”碧哥点头:“正是,我们已经为陛下诊视完毕,正准备回去。”
卡西米尔急切地打断:“能否请二位暂留片刻?”一旁的伊利亚斯不悦道:“怎么可以这么无理。”卡西米尔吞了吞口水,紧接着解释道:“皇兄,是这样的米国的医疗团队已在门外恭候,他们专程为您的治疗不孕不育而来。”伊利亚斯一脸困惑:“我怎不记得有邀请他们?”卡西米尔连忙补充:“王兄您或许忘了,您曾经公开承诺,凡能治愈您病症者,必有丰厚奖赏。米国的医疗团队正是被那份公告所吸引,不畏千里风尘仆仆而至。”
伊利亚斯眸光深沉,稍作思量后,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那就这样——就请他们吃顿好的,然后告诉他们我已经有华夏的中医高人出手了,让他们也省省心,回家去洗洗睡吧。”
卡西米尔却有些犹豫,“皇兄,这样的做法总归有些不合礼数吧。您至少该亲自与他们见面才是。再说了,他们听说了华夏神医的事,跃跃欲试,想要一较高下,说是有信心比华夏神医更安全、更快地解决您的问题。”
伊利亚斯听罢,不禁哑然失笑:“不是!他们的自信真是让人佩服!我记得米国来的专家也不是头一回了,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疗效甚微。这次嘛,就不必再劳烦他们了。”
卡西米尔苦笑着道:“那华夏神医也无法确保能治愈你的病症吧?”伊利亚斯回答得干脆利落:“能!人家有这个把握!”
这回答让卡西米尔一时语塞,他显然没想到他哥会这么回答,他眨了眨眼睛,随即说道:“既然华夏神医胸有成竹,何不让他们的医术与米国的医疗团队一较高下?一方面,是由于你发布的公告,吸引了世界各地名医汇聚于此,他们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我们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撵人家回去;另一方面,若华夏神医真的技高一筹,这不光彰显了中华医术的深邃广博,也能让米国的医疗团队心悦诚服地承认差距。”说着,他转而看向碧哥,目光中带着一丝挑衅:“张神医,您不会不敢和米国的医疗团队比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