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法律解释。法院对法律解释,在一定情况下可以溯及既往。这是法律界的共识。但是,你们所援引的实施条例,却是立法机关对法律的解释。立法机关对法律的解释,并不能够溯及既往。”
“法院对法律的解释,只是对某个词语含义的解释。然而,立法机关的法律解释,却有可能包含对权利义务的创设。两者是根本不同的!”
滨野迅速地展开反击。
犹如在锁定对方的火炮阵地后,无情地呼叫空军投下威力巨大的炸弹要来摧毁。
“正如方才我身边的这位同伴律师所言。”北原的声音响起道,“如果预算案里列示的资金,不属于财政资金。那么,请你们新宿区市政厅,把预算案的名字改了。这不叫公共预算案。这叫官有预算案。因为,这里面的钱,是你们官有的,和新宿区的市民没有一分钱关系。”
北原没有长篇大论地予以回击。
而是简单三、四句话进行回应。
常识。
这是北原话语的核心。
就是回归常识。
如果预算案的内容能够不受市民监管,那么为什么还要制成预算案呢。
这就是来自常识的提问。
对付艰深晦涩的论证逻辑或者高屋建瓴的观点主张。
最好的方法,就是朴素的常识。
整场会议室都感受到了北原话语中的嘲讽含义。一些市政厅的要员也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他们显然都发现这位年轻人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这个北原律师,就像是个刺头。难怪,他会在这个多事之秋,挑起这个案件。
滨野听到对面的回复,仍然镇定。
这位经过无数大小行政官司锤练出来的大律师,有着超人一等的质素和水平。
见到对面这位年轻人居然还能反驳自己两句。
滨野一时之间也来了兴致。
他决定给对面的年轻人施压一些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