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啊。
阳光化开雪,雪里露出我。空气湿冷,但阳光耀眼,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我变大,身体冻疼,好像体内的冰块要撑破我的身体。当大到足够抓到头顶的石头,我就把自己从破开的栅栏边拉回冻木的脚。我像个老头,抵在石边,佝偻着身子。
我走到山下,虚弱让我小得像只蚂蚁,现在那只引月蝶大得像座雪山。我对它丢雪块,可它一动不动。
我怎么样也撑不大我的身体,我一定是累坏了。面前扑来一只甲虫,个头和我差不多高。
紧要关头,幸好身体自动的变小一节,又一座雪山轰隆隆的追着我。它一脚踩下来,我竟然小到能在它的触脚下漫游。
怎么搞得,又控制不了大小。
我拿起一块发光的软石头在手中抛接,漫无目的的走着。我知道现在大小的我,就算跑上一天,走的距离也比不上那只甲虫迈出一只腿。因为现在的外界在眼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模糊状态,事物也以粒状呈现,我手中以及脚边无数的小石头,挂在天边的庞然大物如同水袋一样,还生着窟窿,都是一粒一粒。
奇景看过几次就没啥意思了。
时间在天空流逝,这里越来越黑。虽然不停变小能缓解饥饿,但我走的太远,又什么都没吃。
我不想走了,再累下去外界的景色可能会很难看。我怕饿昏了精神不稳定,看到那场面指定会精神错乱。
只好坐到发软的大石头上,那好像鹅卵石。没东西吃喝,躺在石头上看着越变越大的天空,好像红色的大气压了下来。
困倦又像强盗劫持了我,我侧躺身子,眼泪滑了出去。我喘不上气,嘴里干的像沙漠。
我又躺正了,这次轮到恐惧抓住我。天空低的就好像在我脸上,殷红中飘着黑雾。右手突然抽搐,接着身子颤动起来。
我侧躺回去,蜷起双腿,抱紧自己。我控制不了颤抖,我开始干呕。
“别这样,王杯。你会活下去,就和以前一样,你是上天眷顾的,不然你老早就死掉了,不是吗,不是吗!”
不知不觉中头疼了起来,它们想要剥夺我的思考能力,那可是我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工具。
体无完肤的鱼顺着“鹅卵石”面滑下去,一松开自己,寒冷就践踏我的胸膛和自尊心。我看到阴暗天空的一条条黑色雾气,像溪流一样延伸下来。
我靠在石边,抱紧双腿,脑袋磕在膝盖上。为什么闭上眼还能看到红色的天空!
我玩命的吼了一声,好像触电般的挣扎身子,脑袋磕到石头上。
我扑在地上,捂着脑袋,手指摸着冻水一般的液体。我像毛毛虫一样弓起身,匍匐在地上。
“王杯,王杯,清醒点。咳咳咳!这没什么,你会活下去,这超能力会拯救你,它不可能有副作用,不然它凭什么寄生在我身上”
我瘫坐在后腿上,上半身像死狗一样倒在干硬的地面上。
“丝莹魅艾手机癌代课着老师就呜呜呜到家看打到那些欣时翼顶慧间到了十几万鸡i吴就是呜呜呜”无力的嘴巴送出这些呓语。
“好!!”
我把自己翻过来,身下传来干硬秋叶崩碎的清脆声音,我平躺到地上 。
“振作!王杯,王杯!这是梦,是比超梦还要厉害的梦,都是超能力的副作用。你肯定不会死……”
我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恢复一点意识时,发现睁不开眼睛。
我缓慢的深呼吸,“好了,这是个好机会,有助于……有助于我整理死路,是的”
“现在,现在,冷静,放松……但别睡着!我有超能力,上次,上次是和那个谁在一块,我也是看到这些东西,并且也是快死了…意思是……我一定可以……”
我吼不出来第二声让自己振作。浑身都好像碎了一样,越这样想我哭得越厉害。我睁不开眼睛。
我把手臂从眼睛上挪开,闭上眼是一片黑暗,睁开没没有区别。我浑身一颤,剧疼像触电在我全身发作。
“我是瞎了吗,哈哈”,眼泪像晶莹剔透的小球,不要钱似的从眼角滚下去。
不对,我没有瞎,黑暗中是有些什么东西的,在像爪子一样伸下来。我擦了擦眼,努力瞪大,我确定我已经睁开眼睛了。黑暗中都是爪子!是红色天空的那些黑雾。
脑仁要爆裂开来,身体被碾碎。
“不能!!不要!啊,振作!”
我嘶吼到嗓子都哑了。我没了力气,迷离的眼睛看着高处黑乎乎的阴影,那是我坐过的鹅卵石,现在都变得这么大了。
“啊,只是我又变大”,全部的力气挤出这个微笑。我还有希望,我要甜蜜的昏过去了,我会美美的睡一觉,接着梦就会醒——
不连贯的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恐怖的节奏下,那鹅卵石山变得越来越小,可依旧看不到被阻挡的红色天空。黑暗包围了我。
身下的地面好像浓稠的液体,我慢慢下陷。
“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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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勺被慢慢抬高,我闻到一股恶臭,看到黑暗中一些烂肉向我飞来,一些恼人的黄色小点围绕着,发出鬼哭狼般的刺声。肉块变得越来越大,它们像是在黑色舞台上走到了暗淡的灯光中。
烂肉越变越大,更多畸形到发指的肉体展漏出来。它的肩膀前挂着一条剥了皮的死蛇,脑袋上插着几根在鸭圈浸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肮脏羽毛。
那模样……那模样像似欣玫……
几十具惊骇的“东西”表露出来,它们都被剥了皮,腐烂的血肉融化一般的向下滚动。蛆虫在上面蠕动,钻出死人眼一样的斑点。
它们都向他蹒跚而去,恶臭扑鼻,他死压住嘴,惊悚之感无法用文字言说。
融化的烂肉流褪去,漏出发黑的骨头,以及畸形的肿瘤。上面粘着剥了皮的老鼠,踩在尸块和另一只交配,而它的身后又是一只。它们的身子缓慢挪动,发出濒死的萎靡之声。腥红的眼睛盯着他,那颜色就和那些“东西”的眼睛一样。
屏住呼吸,他看清了一切,尸骸留下作恶的东西:下水道的污渍,鼻屎,烂油,排泄物,呕吐物,尸块,眼球都混在一起。
是欣玫!还有爸爸妈妈,玛茜,碧豆,刘王莱,她们……所有和我有过接触的人,他们全都死了。
它们的黑黄骨头都不规则的凸出,每次骨头碰在一起发出声音,在他脑中就看到尸骸“欣玫”崛起胯部,后面又是一具骨骸是父亲,它们在……
它们没有停止行走,同时又做着上面老鼠一样恶心到无以复加的事情。
流着淤水的骨肉之手拉开它的脖子,在尸群空开的黑暗中出现两片红点,周围显出一些锋利的东西。
红色双眼下传来一些声音:“死亡的时刻到了”
他脑中的思绪猛然一闪,是成年后的欣玫,却带着童年欣玫的所有美好特征,长成完美的模样。
“你还好吗。我们走吧”她说。
“……”
“我会保护你,我是天才,你可以欺负所有人”
“……”
“你可以找其他不聪明的人当你的女朋友,我不介意”
“……”
“傻瓜,抓我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