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年轻圣洁的嘴里怎么会说出这样污浊的话语,我永远不会,永远不会……”
阿紫的嘴唇涨破了,血糊了她满脸。她崩溃的哭泣着,吐出血,一边以怒蛇的眼睛盯着他,在慢慢后退。
“我今天糟透了,我一直热爱我的工作,你们都知道的。那是为两国人民带来和平的崇高工作,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演讲稿,那些思想通通不见了,我就像个傻子。我的父母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好牧师到死都在教育我这一点。
“我的猫被杀了,接着我妈,又是你……我是不是又说了一遍,好吧,我很抱歉,原谅我,我不记得了,来吧,让我帮你包扎一下!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哈哈”牧师边说,边不停的挠自己的太阳穴。
“别过来!你是谁?我舅舅压根就没养过猫,你之前看到的那只是一堆人手烧焦在一块的东西!”
“胡说,那猫是我妈妈的,我虽然不熟悉那东西,但我知道我妈妈每天都会把猫放在阳台上,但是那个女孩活烧了他。一定是转化院的工作没做好,让你的记忆有了疏漏”
“我不再和你有任何沟通,如果你靠近,我发誓我会大叫”
“我劝你不要这样,那样除了吵到我的母亲,什么好处都没有。我的别墅在什么位置你也知道,毕竟你总会是走过。你必须爱护你自己,身为你的舅舅,我必须关照你。现在冷静,不要吵到我妈妈,她需要休息,我需要休息,她会生气的!我是为了你好”
阿紫爬上桌子,后脚跟踢开窗玻璃:
“你要我死在外面吗?”
“别这样,天呐,我的压力太大了!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牧师红色的指头还在不停的扣着满是肉泥的太阳穴。
“好吧!我后退,别,别这样,我一定是疯了”牧师吼道。
就在这时候,楼下传出了敲门声,还有微弱的话语:“先生,能送尼萩一些食物,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两人听到声音的同时,牧师忽然跑向阿紫想要拉回她,阿紫尖叫一声掉了下去。
牧师用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向破开的窗户口探出头。房间一片寂静,仿佛不曾发生争斗,牧师盯着角落的黑暗流出眼泪,捏紧两只拳头不停的敲击太阳穴。
他下楼打开门。
“你好,先生。再次抱歉你的猫,但我必须带些食物回去,我就来想问行不行的,就是这样……”她踮起脚尖,脚尖开始了象征性的思索旋转。
“好的进来吧”
“不,我可以在外面吗”
“随你的便的”
“对惹,尼萩听到一种凝重的坠落,应该就在你院子的后面,也许你应该去看看,或者我可以帮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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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好好等着就行,我母亲的房间就在那上面,她的耳朵不好,看电视总是很大声音”
接着牧师大声喊到:“母亲!电视声音小一点!”
尼萩从那个方向听到的锯子声果然变小了一些。
尼萩蹲在门口,用手指在地上画圈,一边吐舌头玩儿。
牧师进到屋内,就拿下被血液沾湿的漏角毛帽,开始抓挠太阳穴。
很快,牧师戴着一顶新帽子站在门口,双手抓着一团油污满满的大包裹。
“怎么样,这些够吗?”牧师问。
“够!”
“那就好,你的手臂怎么样了?”牧师又问。
“尼萩包上了树叶子,尼柚说那是药草,反正已经好多惹”
“好吧,离开吧”
尼萩掂量了一下,就把包裹挎上肩膀。
“袋子上的那片红色是什么?”尼萩问。
“不知道,也许是樱桃酱,也许是番茄汁。,我不知道,拿上东西走吧”牧师不耐烦的摁住脑袋,。痛苦之情难以言喻。
牧师突然嚷了起来:“妈妈什么事!不,我现在不能上去,因为我要把东西施舍给一个流浪汉!什么!妈妈。我已经和你说过了,猫被一个小姑娘给弄……什么叫不可能?她用的是火”
尼萩被牧师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随后慢慢地问道:“你……你在和谁说话?”
“这老鸭丧音你听不出来吗?还能是谁,我那个该死的老妈子呗,我就说你们这一代太没有见识了”
“可……除了你一直在大叫,我什么都没听见”
“那就是你的问题”牧师轰一声关上门。
尼萩拽上东西就狂奔了起来。夕阳已经消失,黑色的云伏在暗白的天上,风变大也变冷了,王杯还在等着食物回去呢。
“尼萩好害怕”她自言自语道。
尼萩分出假身,轻轻的环抱住尼柚。
“尼萩不要怕,我一直都在”尼柚说。
尼柚碎成了几块青色的碎片,落在草丛中。
尼萩又分出尼柚。
“尼柚,我应该去那个掉落的地方看看吗?”
“不,小尼萩,你不能使用超能力,那就只是一只变色龙。保护好你自己,快跑吧,马上一点日光都不剩了”
“但尼萩可以隐身啊,你看天已经完全晚了,他更不可能看到我了,而且天黑了,尼萩也赶不快路”
“那好,一定要小心!”
尼萩爬上树,把食物袋挂在一根隐蔽的树枝上。尼萩决定吃饱再去,她翻出果冻还有鱼肉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她摸着黑在这食物袋中乱翻,又翻到了一个甜醋鸡爪,但这只鸡有五根手指,上面还有一些香酥水溶酱。尼萩吐掉骨头,觉得这东西味道不对劲。
黑暗中,坐在树枝上的尼萩浑身像触电了一样抖动着,她分身出尼柚。
“尼萩怎……”
尼柚没说完,尼萩就把尼柚碰碎,化成了青色碎片,碎裂的过程中是有一个轻微发光的,尼萩得以看清了自己刚刚吃的东西……那是一只烧焦得黏到一块的人手,翘起的黑色硬皮还流着暗红色的浓血。
尼萩摔下树枝,在林子里跑了起来,舌头对着草地不停摩擦。
终于听到了水流声,她扑倒在小溪边,猛灌了起来,然后从自己裤子自带的小小腰包里掏出一粒种子吃下去,又喝上一口溪水。
尼萩开始剧烈呕吐,那些喝下去的溪水现在反哺尼萩,把她肚子里的东西都带了出来。冰凉的水打湿了尼萩全身,把她折腾得不像样子了。
尼萩分出尼柚。
“尼萩,你好点了吗?”
尼萩倒在草地上抱紧自己的身体,哭了起来:“啊啊啊,尼萩刚刚吃了一截人手”
“没关系的,你已经完全吐出来了,那东西和你没关系了”尼柚说,又补充到:“今晚就别去了”
“不,是那个牧师让尼萩吃了这东西,尼萩不能放过他,为了尼萩,也为了那只手的主人”
“这会儿到是不会给他做准备的机会,可还是危险。你的手还疼吗”
“不疼,不过我又饿了,可我什么都不想吃!!”
“别去了!我刚刚糊涂了”尼柚说。
“尼萩得去,闲着也是闲着”
说干就干,很快尼萩就像刚刚由人变成大甲虫一样,慢悠悠又精准的匍在牧师的大别墅边,在夜晚的湿冷中慢慢靠到了老妈子卧室的楼下。
尼萩抬起头看,阳台散出一些微弱的红光。尼萩爬上去,距离很远,好不容易翻上了阳台。她从阳台往外望,很不错的风景,有钱人真好,她心想。
尼萩慢慢低头,看到楼下草地有一片血红,顺着那血迹慢慢往上看,就在这个阳台边上,尼萩看到了一只双手双脚缝合起来的猫状血肉物,一些器官从中暴露出来。尼萩看清那狰狞的断指上还戴着戒指,指甲交错的涂成红色蓝色,就和那个短发少女一样。
接着楼上的窗户慢慢推开了,牧师探出脑袋,重重的挥手,要她离开。
“快走!你疯了吗!啊!走!”牧师捏住嗓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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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萩捂住嘴巴,愤怒的眼光瞟了一眼牧师,怀着惊恐潜入了老妈的房间,一到里面她就闻到了刺鼻的福尔摩斯老马林味,还有浓重的尸臭味。
尼萩翘起尾巴,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张单人沙人。闪烁着红色雪花的电视机前,尼萩看到了一个通体膨胀的绿色尸体,在头顶和两面太阳穴处各生着一条长长的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