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猎手

怎么?看自己手废了就想用腿?他极其恶意地揣测着。

他嘀咕:“我不进这个门了,回家系上八百条腰带再过来。”

他还提醒:“你少耍花招,我存了扫黄办的举报电话,你一当禽兽就做掉你。”

戚述听他恐吓,淡淡地说:“我的意思是你腿也疼的话,等下开车送你回去。”

“哦,那不疼。”江知羽不由地放松戒备。

聂铭森在书房写作业,发现江知羽来了,礼貌地主动问候。

“昨天你忙着没来,我还想今天最好也别再麻烦你。”他懂事地说,“反正周末我就回家了。”

聂铭森在兄长这里很老实,没趁机和人闲聊太多,认认真真地做习题。

过了会,江知羽放下作业本,在他旁边安静地看手机,两人互相没有打扰。

陶奕白过来八卦好友:[你和那个野男人发展得怎么样?]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江知羽在看新闻报道。

页面跳转去微信,他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哪有接触小白脸?

紧接着,他意识到陶奕白讲的是谁。

这会儿就在人家的地盘,江知羽却倍感惊悚,言辞凿凿地撇清关系。

他义正辞严:[我没想过和他再做什么事。]

陶奕白诧异:[所以他水平下滑活很差?为什么让你精神萎靡了?]

江知羽敷衍地打字说“超烂”,可在点击发送前,莫名地记起了一些混乱场景。

架不住突如其来的心虚,江知羽删除了谣言。

他结合“野男人”前不久的自述,最终做出了中肯的回答。

[谁知道他差不差,我又没有参照物……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没性瘾。]

陶奕白一头雾水:[你突然当起了医生,给人下这种诊断?敢问你怎么检查出来的?]

被连环发问,江知羽捧着手机噎住。

当时对方开口说明,江知羽其实手足无措,听的不是非常清楚。

话说性冲动障碍症的全名叫什么来着?

他思索着,印象里好像差不多,自己应该没有弄错诊断结果。

不想和朋友分享人家的身体状况,江知羽逃避地说现在很忙,以此匆匆结束话题。

之后他干脆不再看手机,拿出笔记本电脑,在书房里敲键盘备资料。

江知羽做正事的时候非常专注,聂铭森做完功课,独自离开了书房。

初中生径自回卧室洗漱睡觉,到大概九点钟,戚述在书房门前停步。

“外面下雨了,我送你回去?”戚述问。

江知羽没转头:“下属有东西要我审核,她那儿很着急,能等一下吗?”

他用手撑着脑袋,语气有些苦恼,听上去没了往日的轻快利落,慢吞吞的尾调多了几分软意。

话音落下,戚述移开眼,没有再打断他,而江知羽作为称职领导,继续替部门劳心劳力。

等到他解决完麻烦,再看时间快要十二点,江知羽连忙走出书房,戚述坐在客厅翻阅杂志。

不过,戚述换上了清爽的居家服,俨然洗过澡准备休息。

江知羽理亏:“刚才没顾上看时间,我打车回去就可以。”

临近半夜,外面倾盆暴雨,有没有营运车辆另说,哪怕打伞去坐车估计都会被淋湿。

戚述说:“我收拾了另一间卧室,你如果不认床,今天可以在这里过夜。”

江知羽不太自在,试图推拒:“是有点……”

他还没有讲完,戚述幽幽地分析。

“拿我胳膊当枕头,也能睡得昏天黑地,我觉得你适应能力八成不错。”

听到对方这么说,江知羽本来还想着客气点,这下统统抛到脑后,没压抑反驳冲动。

“被你折腾到天亮,我那是昏迷了好吗?”他辩论,“你以为我这么不挑?”

劈头砸来这么一句,戚述不由地愣了下,然后江知羽乘胜追击。

他道:“我在家的床垫、棉被和枕头都要最舒服的,底下哪怕藏一颗豌豆我都闭不了眼。”

“好吧,Fannar公主。”戚述没别的话可说。

他理性地说:“客卧我以为不会住人,家具配置不是太好。”

江知羽感到得意,打算顺着杆子往上爬,使唤这个人开车送自己回去。

然而,戚述下一句就转移重点:“那我的主卧让给你住。”

江知羽:???

他道:“谁知道你床里有什么东西,我怎么敢往上躺?”

戚述散漫地合上杂志:“前天被你检查过了,今晚能有什么?你以为我能翻垃圾桶?”

江知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