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警局中,所有的囚犯和警察都已睡前,低垂的月光压在秋风下的树枝上,每一扇铁门后,都有罪孽,也都有牵挂,谁为了谁,谁又在想着谁,他坐在靠着铁窗最近的位置,一人独醒,月光撒下,脸上干净的很,下巴上也只有几颗胡渣,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是在驱赶着睡意,亦或者是在思念着谁,过去的几年里,他劳动改造积极,乐于助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好人,现在就连狱警都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了。瘦削的脸上高挺的鼻梁,不算太小的眼睛,略带沧桑,他一动不动,盯着月亮直至天亮,或许是因为中秋节的缘故吧,月亮足够的圆,圆到能够嘲笑这群罪犯们无法团圆。
“6623号,这是你的新室友。好好相处,另外,注意安全。”狱警将一个男人带了进来,碍于身份,语气不得不强硬一点,但是他还是提醒了一下这个老好人,将男人送进去后,狱警便离开了 。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脸方眼小唇厚,很是年轻,但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小,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还有就是这个人很眼熟。狱警临走前的嘱托他还记在心里。
男人并没有理会他这个大活人,而是第一时间来到铁窗旁,用手抓住了窗外停歇的麻雀,他用一只手狠狠地捏住麻雀的脑袋,另一只手开始一根根的拔着羽毛,由于按住了头,麻雀一直没叫出来,直到毛被拔光了后,他突然张开了嘴,将整只麻雀塞了进去,咀嚼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混在了一起,不一会儿,地上只剩下了一点血和羽毛。
“我不是神经病。”他突然开口说道,嘴角的血还在下渗,“认识一下吧,我叫川岚,是个美梦师。”随即便坐在床板上,微笑中透露着恐怖。
“那个,小兄弟,咱叫风修,你犯了啥事啊,该不会是吃了什么珍惜动物吧。”风修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川岚,虽然体格上风修更胜一筹,但不知为何,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哦,我嘛,确实是吃了什么动物。”川岚背过身去,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躺下,语气颇为轻佻。
此话一出,风修心里悬着的石头可算是下来了,他刚刚还在想如果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该怎么办。
“那么,风兄,你又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川岚问道,铁窗外的树枝上,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在控诉着川岚的罪行,但又有谁在乎呢。
“我呀,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不值一提啊。”风修眉间稍微缩了一下,打马虎眼说。
“哦,该不会,是为了别人吧。”川岚似乎打算一直追问下去。这弄得风修有些不愉快了。“不会是个女人吧,你不会杀了人吧。”恶魔的低语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一瞬间的暴怒是长时间累积的痛苦,愧疚的结果,风修一改往日和蔼,粗壮的手臂直接将川岚抓起,一只拳头迎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