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林虞给问住了，听起来没问题，可事实上不是那么回事啊！

进了图书馆，在踏上光洁的楼梯时，林虞才终于狠下心跟自家师傅坦白，“师傅，我跟您说实话了。其实我是个‘海王’。”

“嗯，看出来了。又是给梦觉当地下情缘，又是被万风平脚踏两只船的。确实，是‘海王’。”

言承安一本正经地认可了林虞的说辞，只是在“海王”一词上加重了读音。

“这是意外！”林虞想要说，还有神无渊、梦无、莫道寒呢！

莫道寒不用说，是言承安以前账号的现任号主，他一直单方面地认林虞为徒弟，言承安也是知道的。

神无渊和梦无，都是北疆的战力TOP，在整个凤舞九天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言承安笑笑，没有和她多做口舌纠缠。

到了二楼的阅览室，这里阳光充足、有三三两两的人儿坐在书桌前看书，偶尔能听到一两句低语。

两人漫步在书架间，言承安一边扫过这里的藏书，一边看着阳光下漂亮得不似凡人的她。

“徒儿，高修的话不能信。你想象不到，他们身边围着的女生有多少。”

说到这里，言承安斟酌了一下用词，在想如何才能更加委婉、不要伤到她的自尊心。

“也许他们对你不错，帮过你几次忙。可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顺手为之。而且……被人需要、被人崇拜的感觉，是很多人都喜欢的。”

林虞沉默了，这些，她何尝不知道？

她同时“海”了这么些人，这些人“海”的可能比她更多。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人对她也没有很在意，她才能放心去“海”。

梦觉把她当鱼儿，自不必说。

万风平也选了别人，暗地里和别人结为了侠缘，后来不知怎么地又分开了、才来找她。

莫道寒只是因为她毫不留恋的脱离师门而惊讶了一番，心里要说多在意她，那是没有的。

至于神无渊，纯粹是老玩家对萌新的新奇感吧，再加上……以仙年大陆的人物性格来反推，现实中的神无渊应该也是个中二少年。

林虞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新奇的玩具吧，他只是想要拿在手上看一看而已。

神无渊本人，怕是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曾想要去尝试一下爱情的味道。

而梦无，就更加不算什么了。

只是一个随口说有事可以找他帮忙的人罢了，即便后来真的帮助过她，也并不是因为喜欢她。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否定你。”见林虞没说话了，言承安也担心自己说话太重。

“高修身边的女生很多，也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他们愿意花时间去帮助你，就证明你肯定有自己的闪光点的。”

“就像万风平，虽然之前和别人结成侠缘了。但是他一直在向你道歉，这次也是，在不知道你长什么样的情况下，就愿意约你出来吃饭。”

林虞听到这里轻笑了一声，“怎么样他也不会亏的，不是吗？就算我长得不好看，一顿饭钱，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阿虞……”

这个称呼让林虞心里一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师傅您不用安慰我。我其实都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没那么多非谁不可，也并不是全无真心。”

林虞顿了下，接着道，“这些人对我是这样。没有谁特别在意我，但在面对我的时候，也是有几分感情的。”

“我并没有沉溺其中，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相反，我对他们也是一样的——没那么在意。”

林虞本来以为言承安是被自己的“傻白甜”给骗了，所以是想说，您别喜欢我；或者是——看清我，再决定要不要喜欢我。

可她没想到，言承安十分聪明，而且敏锐，不知何时就看出了她“养鱼”的小把戏。